谈稷还多看了她一眼,松了下袖口。
“刚刚那?个……”电梯缓慢上?升的时候,因为无聊,她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是万荣的陈亮先吗?”
谈稷“嗯”了声,没什么郑重的:“他和他老婆。”
方霓头顶冒出三个问号:“他……他老婆不是周玫吗?”
“那?是明面上?的,两人都分?居好几年了。”谈稷的语气稀松平常,似乎这在圈里不是什么秘密。
就是很?习以为常那?种口吻。
方霓看了看他平静的侧脸,到?底是什么都没说?。确实在她过去的认知里,很?难以理解这种情况。
她觉得老婆只能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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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这儿?。”方霓利落地把靠窗边的沙发整理了一下,犹豫一下,把自己的外套铺上?面了。
她感觉他好像有点洁癖,尤其是去外面的时候。
“……倒也不必。”谈稷无奈地坐下,没拂她的好意。
他是有点讲究,但其实也算不上?非常讲究。
“上?学那?会儿?就经常去山里,有学校组织的,也有自发的,风餐露宿是时常的事儿?,工作后干过外文秘书?、金融顾问、法律顾问,去过乡下,插过秧,划过船……”在她惊讶到?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他望着她笃定一笑,点到?即止,下了结论,“所以,我应该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膏粱子?弟。”
方霓确实感觉挺不可思议的:“你应该不用?这么辛苦吧。”
但仔细一想似乎也在常理中,他们这个圈子?也分?三六九等?,人也不能一概而论。
有顾子?明那?样不学无术就想当个富贵闲人的,也有谈稷、魏书?白这样胸有抱负、不愿只当个“公子?哥儿?”的。
“可能我就是不喜欢闲着。”谈稷不在意地笑笑。
“我给你倒个水。”方霓去拿了瓶矿泉水,倒水时回头不忘解释一下,“热水壶我自己带的,不是用?的酒店的,很?干净。”
谈稷望着她低垂柔美的下颌弧线:“谢谢。”
不过他后来还是没有喝那?杯茶。
方霓也发现了,他这人态度客气,但在一些原则性或者习惯事情上?根本?不会改变,警惕心也很?强。
其实两人的性格真的差得很?多,方霓是一个比较佛系的人,不是很?理解谈稷的一些行事作风。
她设想了一下,自己如果有这种出身,还会像他这样努力、汲汲营营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肯定选择躺平。
“权力有那?么好吗?”后来有一次她问他,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摇着一双腿儿?,懵懂不能理解的眼神。
谈稷只是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潜台词方霓读懂了,那?是因为她没有品尝过拥有权力的滋味。
“累不累?”方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