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景走到他面前,上下观察了个遍,皱起眉道:“你这是……”
顾煊双手垂落在侧,紧紧握成拳。
他那锋利的喉结微微一动,泄漏出几分紧张,生怕李舒景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李舒景拍了拍他肩膀,想说点什么。
顾煊说:“姜妩还在虞楼,喝醉了。”
李舒景的手僵在半空,“喝醉了?”
顾煊点头,“你看着办。”
他说着,伸手扒开李舒景,沿着回廊往厨下去。
李舒景在原地愣了半晌。
等顾煊从端了醒酒茶过来,他已然不在了,想是接姜妩去了。
姜嬉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很。
一声冷哼从珠帘外传来:“哼,醒了?”
这是顾煊得声音。
姜嬉回想起昨日在虞楼的情景,继而想起去虞楼的原因,神色从惊慌转成疏离冷淡。
“给你喂了些醒酒茶,头还疼么?”顾煊问。
姜嬉点头:“还有些。劳烦皇叔了。”
她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顾煊手里的汤碗。
顾煊大拇指一弯,把碗扣住,蹲下身来。
“昨日为什么叫姜妩去虞楼?”
姜嬉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兴师问罪,微微张着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顾煊的目光又落到她唇上。
柔软的触感,轻弹紧致的触觉仿佛就在唇畔。
他心里一晃,松了手,有些闷闷道:“为什么不是叫我?”
姜嬉目露疑惑。
“我们以后就是最亲近的人了。”顾煊解释道,“你有什么愁苦烦闷之事,应当同我说才是。在你心里,是不是姜妩还比我亲近些?”
姜嬉差点呛到。
大庆厌夜王是个多么骄傲的人,从来战无不胜,挥刀所向皆无人能敌。
他是站在山巅的人,从未和任何人作比,也没有人敢与他作比。
眼下他却把自己和姜妩相提并论,甚至为此心中颇有不平,当真叫人啼笑皆非。
她把喝了半碗醒酒茶,把茶碗递回去。
“携书呢?皇叔传携书进来伺候吧。”
顾煊把茶碗搁到矮凳上,直接在脚踏坐下。
“难不成我还比不上一个丫鬟吗?”
姜嬉哭笑不得,“皇叔金尊玉贵,叫皇叔伺候我,我是万死难赎的。”
顾煊见她疏离至此,心里那股执拗劲儿也上来了。
“我在你心中,是不是还没姜妩亲近?”
姜嬉道:“阿妩是我姜家姐妹,血承一脉,自是比皇叔亲些。”
“你再说一遍。”顾煊抬起眼皮,凝视她。
他的目光太过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