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错,陈雨是臣的儿子。”
陈晓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陛下突然提起这事作甚。
“好巧,朕今日正想问你这个。”禹天帝目光如炬,直视陈晓,“那陈雨与陈瑶,是否是你陈家的嫡子嫡女?”
嫡子嫡女?
陈晓条件反射般地摇了摇头,转瞬间脊背却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陛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难道陛下知道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从前那些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旧事,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悄然滑落。
“不、不……呃……”陈晓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下意识反应已经出卖了他,慌乱地改口,“是、是的!陛下明鉴,陈雨和陈瑶确实是陈家的嫡子嫡女,是先妻柳氏所出。”
“哦?嫡子嫡女?”禹天帝轻轻抚须,眼中闪过讥诮,“那朕倒是要奖赏陈爱卿了。”
“奖赏?”陈晓一头雾水。
“是啊,奖赏陈爱卿以身作则,廉洁自律啊。”
禹天帝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背对着陈晓,语气里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嘲弄,“看来那些传言都是谣言,你确实没有收那些下属送的礼啊。”
陈晓浑身一震,额头冷汗涔涔。
这……这是明褒暗贬,明摆着是话里有话啊!
“陛、陛下此言何意?”
禹天帝转过身,面带微笑,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朕前两日出宫解闷,偶遇两个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孩子,你猜,那是谁家的子女?”
陈晓的心瞬间如坠冰窟。
难不成陛下遇见了这两个畜生?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中嗡嗡作响,胸腔如同塞了一只乱扑腾的麻雀。
“朕当时心想,这京城之中,竟有如此落魄的孩童,真是令人心疼啊。”
禹天帝语气平缓,眼神却越发锐利,“朕便问了问,原来是堂堂吏部侍郎陈大人家的嫡子嫡女!”
“啪”的一声轻响,禹天帝击掌而笑,“陈爱卿,朕真是佩服你啊!身为朝廷重臣,手握实权,却能让嫡子嫡女过得如此简朴,真是廉洁之极!”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陈晓瞬间明白过来,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如捣蒜,额头在地上“咚咚”作响,“臣、臣管教无方,教子失德,惊扰了陛下,臣该死!”
“哦?”禹天帝挑眉,“陈爱卿此言差矣,孩子们出来玩一玩,有什么错?”“朕心甚悦,觉得那小子颇有意思呢。”
陈晓一愣,结结巴巴道:“是、是么?陛下恕罪,臣让那孽障冒犯了陛下——”
“冒犯?”禹天帝冷笑,“朕倒觉得,你那儿子比你有出息多了。”
陈晓如遭雷击,浑身战栗,不敢接话。
“陈爱卿,”禹天帝的语气陡然严厉,“你平时总说为国为民,处处考虑百姓疾苦。”
“可朕看你,连自家嫡子嫡女都照顾不周,又如何能体察百姓之苦?”
“区区吏部侍郎,俸禄虽不丰厚,也不至于让嫡子嫡女穿得比街头乞儿还寒酸吧?”
“臣、臣知罪……”陈晓冷汗已浸透了官袍,一张老脸缩成了苦瓜。
他还能说什么?
只能低头认错。
“还有,朕昨日听闻,你家中发生了盗窃案?”
禹天帝话锋一转。
陈晓心头又是一震——盗窃案?
什么盗窃案?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爱卿,你家不是被盗了吗?据说是你嫡子的一袋金子被盗,就连房子也被人砸得稀巴烂了?”
“而且,这袋金子,还是朕赏赐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