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昭也没有睡觉。
他原本想去静心院歇息。
但想想院子里嫡妻曾经的贴身丫鬟拂冬,如今的珍娘子在,便觉不大自在。
去芷兰院?
他对林姨娘的气消了不少,但那天情急之下踢了人一脚,也抹不开面子去。
哎,想来想去,还是在书房安稳清静。
闲着也是闲着,母亲不是催促他给长公主写信,正好就办了。
只是,徐言昭提笔了,却不知该怎么落。
平日里他与康宁长公主在一处,都是康宁长公主说话的时候多,他应上几句,她就很高兴了。
再有,府里这段日子很不太平。
他没心思哄她,说府里起火、三弟流放抑或母亲消瘦了许多,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徐言昭扔下笔。
算了,改天再写吧,也不差这一两日。
翌日,
徐婉宁起床洗漱的时候,徐婉薇便收拾齐整来求见她了。
说起来,以前徐婉薇都是直闯原主的屋子。
用她的话来说,姐妹之间亲近至极,讲究虚礼岂不落了俗套。
徐婉宁对此嗤之以鼻。
但佩服还是佩服的,能将没有教养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难怪徐婉薇能将徐老夫人哄的开怀。
徐婉宁后来便派了小丫鬟守门。
来可以,但县主的架子摆出来,府里现在没有比她更大的,求见吧。
徐婉薇上次来揽月阁,隔着两三个月了。
她站在门口等,看小丫鬟不卑不亢的说去禀告,之后才请她进去,因有求于人,便不敢露出不耐烦来。
等进来之后穿院而过,徐婉薇便不禁暗暗咋舌。
揽月阁以前金玉不少,但太过俗气,她每每来一次都觉得真是糟践了这些好东西。
现在整个揽月阁,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富丽雍容又不失典雅的意境。
只看环境,就让人不禁觉得能住在这样地方的,一定是一位金尊玉贵的主儿。
不止是环境。
便是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也个个体面又规矩,看着不像是徐府能养出来的下人似的。
这些,却要归功于吕姑姑了。
徐婉宁掌控下人们没有问题,护着公主娘和徐府其他人斗法也没问题,可□□下人和布置房屋,她真不擅长。
吕姑姑却不然,太后宫里几十年历练出来的。
徐婉宁放权给她,吕姑姑重新归置了屋里屋外不说,也将下人们集体□□过,自然格外不同。
“让我去求情?三妹妹这却是找错人了。”徐婉宁摇头失笑。
“大姐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父亲犯了错,如今已经受了惩罚,母亲再没个体面安稳,你你就不怕旁人说你赶尽杀绝吗?”徐婉薇看徐婉宁不疾不徐的样子,又羞又气又急。
换作三个月前,徐婉薇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对着一直瞧不上的徐婉宁如此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