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个假天道要你无私,它明白不能让所有人都大公无私,人有自我意志就会奋起反抗,无法被牵制,哪怕会死。”
郁金堂觉得所有仙胎拉一块,能辩论个三天三夜不带停,没人愿意单向付出几千年。
“你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假天道要你利他,这道理混杂了大义,假天道认为蒙上大义的假旗帜就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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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很多人都是如此,场面话要好听一些,才能怂恿鼓动新人跟着自己干事办活,但是大头还是自己拿在手里,吝啬小气。”
程星客笑了一会儿,“我是一个空腔,无法得到,自然无从失去,我的所有自我都会在诞生之时被抹杀。”
轮回蛾是迦乌的空腔。
她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些虫卵会有意志。
仙胎们是假天道塑造出来的利他傀儡工具人。
不需要她们拥有自我的思想跟意志。
假天道更贱,男仙胎居然不需要利女,反而一味吸血身边所有女人。
郁金堂觉得很不爽。
“我祝福你能够找到自我,”郁金堂起身,她看着不断翻腾出腐烂尸骸的血海,“弱小者总期待从天而降一个盖世英雌,替她们讨要公道正义,无私且大无畏,不惧生死,她们自己倒是可以卖着可怜,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获得强者的庇护。”
她自始至终都无法理解枳明。
枳明总是跟凡人当中的慈母那般,对待所有女人,不管她们本身如何,只要她们落难,她都要上赶着去救。
“救人不给梯子,救完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治标不治本,”郁金堂回忆起远在断肠城的薛如意,当年路过此地时,她偶然发现枳明是来过这的,甚至于薛如意的剑术也同枳明的拈花剑相似。
枳明在传道,但是郁金堂急于求成,“练不好剑的都杀掉吧,弱者本身不可耻,可耻的是习惯弱小无助,爱扮可怜,谢冠是我的母亲,我痛恨舍一人而救苍生。”
“苍生是什么,她们不都是活生生的人吗,挨打了就会跑,站着不动那是木头,何须我的母亲去救?自己救自己才是正经道理,总不可能叫她一声,她来了苦难跟问题就解决了。”
只是短暂的,片刻的。
自己不立起来,旁人做再多都是徒劳,反而落进深渊,被弱者吞噬。
坐而论道,也不过是交换感悟。
郁金堂告别程星客之后,她没有继续待在仙京摆烂,没过多久,仙门就发疯似的在练剑在修道。
魔尊一年一考核,没达标的都会被杀。
她有时候也会自己下来指点剑术,看着和蔼可亲,但是她微笑起来,总让这一代修士毛骨悚然。
痛恨弱者不变强,郁金堂把仙门扩建了,给那些散修跟贫贱出身的修士资源跟场地。
她不信她花灵石砸出来的优渥乐土,还能养出废物来。
百年之后,仙门剑修如雨后春笋,一代更比一代强,被郁金堂软禁在西疆海岛上的南宫鸩,第二次问剑。
“有进步,但不多,”郁金堂收剑入鞘,把被自己打得半死,还剩一口气的南宫鸩扶起来,“我怪想蓝尸的,你什么时候飞升元婴,我就准你跟她见一面。”
原先想着是不能耽误蓝尸这块修魔的好料子,想派遣她去魔界,直接炼化了幽冥血池,当她的接班人。
封号郁金堂都想好了。
灭霸跟屠天二选一,怎么看都霸气侧漏。
可是蓝尸她不要。
她炼化了那一汪血海,自封赤煞魔尊,日常待在蓝家凄凉地监督修士练剑。
再过百年,南宫鸩终于飞升元婴期,她修魔成道,依旧是照着仙门规矩,用簪花小楷写了拜帖。
郁金堂正守着蓝尸炼丹,拈着那一封信,该说不说,南宫鸩这一手字确实漂亮,字如其人。
“我争不过你,我也舍不得杀你。”
郁金堂把信交给蓝尸。
“总要有分离的,我不想太早来,但是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会消亡,但是我依旧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