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任国师?”韩士舒的心陡然狂跳。
“嗯,这次国师将史无前例由两个人同时担任。”商渠笑著比出两根手指头。“皇上向我介绍了他们,他们态度颇为倨傲,与沐国师的和煦是天壤之别,不知道是不是能做国师的人都有些怪异,或是说过人之处?”前国师虽然和煦,但有时也是神神秘秘、疯疯癫癫。
韩士舒不稳的放下喝一半的药碗。
“爷?”竹安大概猜知一二,那两人可能就是劲爷和孟信大人。
韩士舒摇摇头,意示他没事,又问:“东官,这事已经确定了吗?”劲丞和孟信要留下来作耀初国师?不知为何,这个消息让韩士舒有些苦涩。
“应该是,皇上都向我引介了。”商渠对国师一职的态度不像上官乱那样敌视,但也说不上喜欢,既然一直以来耀初国师在百姓心中都象徵著太平,那麽选个人安安百姓的心也不是坏事。
“是吗。”韩士舒重新拿起碗,将药喝完,表情已淡然。
商渠不明所以,只有竹安心中有数。
翌日,朝阳殿上,皇帝颁布了新任国师的诏旨。皋南人士路劲丞、巫孟信正式成了大耀的国师,当二人踏进正殿,群臣瞪著大眼无不议论犹疑,实因新任国师…一点也不像国师,至少跟他们心目中道骨仙风、高深莫测的修道之人不同。
他们没有一头白发,也没有手持拂尘,年纪看起来甚至尚未三十。
更严重的是,他们一个邪气深沈,一个冷漠严肃,周身散发著距人千里之外的决绝。若让众人来评议,分明比较像江湖杀手。
他们不跪不拜,领著圣旨立刻离开,我行我素的嚣张行径一致赢得所有人的愤慨,但鉴於开国之今,没有言官臣子弹劾国师的先例,一群人才暂时隐忍下来。
“劲爷,孟信大人。”等在宫门外的八里看到二人出来,灵活的跳上马车。
“走。”两人钻进车内。
“孟信大人,不杀皇帝了?”坐在前座的八里疑惑的问,他以为劲爷和孟信大人今天会带著皇帝的人头出来。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巫孟信眯著眼望向窗外。
八里回头一望,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为什麽劲爷和孟信大人的表情都怪怪的?
马车停在国师府前,两人刚出车棚。
“恭喜国师,贺喜国师。”一人不知哪得来的消息,站在车旁拱手说道。
路劲丞和巫孟信迳自走入大门,那人不甘被视若无物,大声说:“我乃前国师的大弟子曾三,在前国师手下修炼多年,希望两位大人不吝赐教。”眼词虽然谦恭,但他的眼睛却透出嫉妒的怨恨。
不甘心,不甘心,他才应该是下任国师,凭什麽由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中途夺去他的荣宠,皇上应该选择他!
没有人理会曾三,八里也不理会,朱红色的大门在他面前轰然关上,曾三气得脸色胀青。
“你先来,我先来?”巫孟信脱去绣著紫红青云的耀初国师袍,一掌拍飞自己头上累赘的官冠,他一路走一路卸,最後就剩下薄薄一件无袖里衣和黑色长裤,长发随性飞舞。
路劲丞也几乎是相同的举动。
“你刚完事,我先来吧。”路劲丞冷冷的说道。
两人走至国师府後院的诸尖塔下,在入口前,巫孟信将路劲丞的佩剑递给他。“小心点。”
路劲丞面无表情的接过佩剑。“记得给舒儿送药,照顾好他的身体。”
“我知道,大哥。”
“劲爷…”八里蹲在角落,憋著一张哭脸。“可不可以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