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柯想了很久,却只回了她一句:&ldo;不值得。&rdo;
琼初一愣,似乎是在想他的话,想了一段路后,说:&ldo;可我觉得值得。&rdo;
安静的世界里只有少女轻轻的声音。
&ldo;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执着于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执着于一个根本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rdo;
不傻,曾经我和你一样天真。
&ldo;可是,你真的,是我唯一一个想要执着的人了。&rdo;
谢柯陷入了沉默。
琼初忽然感到一阵很深的疲惫从心中升起,疲惫到她睁开眼睛都很难。
迷迷糊糊里,就想跟他说一些话。
思来想去,不知道说什么,说话也颠三倒四,干脆说起了自己那些尘封岁月里的过往。
&ldo;我从小就不被人喜欢,又没有修行的天赋,三天两头挨打挨骂,饥饿和寒冷是幼时唯一的感觉。&rdo;
她说。
&ldo;十三岁那年,我被同门的一个女弟子陷害,送给一个元婴老怪当鼎炉。她们说,我娘就是贱人,我又要装什么清高。&rdo;
&ldo;我在冷水里泡了三天三夜,想了很久,也是,我又要装什么清高。我借那元婴老怪之力杀了她。没人知道,是我做的。&rdo;
这些肮脏的记忆于当事人口中,轻描淡写。
&ldo;你知道么,最近我看了很多很多的书,关于千年前的你。生在小重天,备受欺凌,以武入道,御火登顶,屠尽阜城,死于无渡海。&rdo;
谢柯浑身一冷。
头脑因她的话而空白。
她顾自笑起来:&ldo;女人的直觉是真的很准的。&rdo;
&ldo;谢哥哥。&rdo;
&ldo;谢知非&rdo;
将他的名字从嘴中慢慢念出,一字一字,舌尖颤抖,甚至诡异疯狂地感觉甜蜜。
谢柯很快就镇静下来,琼初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只道:&ldo;你是怎么猜出来的。&rdo;
琼初说:&ldo;都说了呀,谢哥哥,女人的直觉。&rdo;
谢柯不信。
现在已经快到走到尽头了,他们很快就要走出这个地方。
这时,谢柯忽然感觉琼初很不对劲。
背上的女子越来越轻,他甚至快要感觉不到重量了。
谢柯余光一瞥,看到了琼初流泻下来的长发,竟早已不再乌黑,纯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