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沈豌给楼怀眠发了微信,约他见面。
既然在陆则深那得不到答案,就只能换其他的目标了。
楼怀眠的回复很快,——来七椀居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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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椀居,包厢。
气氛实在有些沉闷,谁也没有先出声。
沈豌在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楼怀眠却另有心思。
沈豌坐在他对面,垂着头若有所思,看起来很安静,很温和,丝毫没有攻击力。
这样的她,更能激发起男人心底的保护欲。
安静让人有些难以忍受,终是楼怀眠先开了腔,“豌豆,昨晚——”
“别误会,换了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
未说完的话,瞬间哽在喉间。
沈豌双手握着骨瓷杯,抬眸看他的时候,眸底多了几分疏远冷淡。
那种眼神,让楼怀眠很慌,垂在桌上的双手忍不住渐渐收紧,心底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仿佛始终握在掌心中的一把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指缝中溜走。
沈豌此刻,冷静的过分,“我想问你些事。”
楼怀眠眸光微闪,抬手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镜框,唇畔扯出一抹温和的弧度,语气温柔,“你说。”
沈豌在心里措辞了许多遍,可每一种开口的方式,结果都被她否决了。
最后,还是选择直言询问,“我15岁时,在游轮上落海的事,你还记得吗?”
清澈悠扬的声线落入耳畔,楼怀眠唇边的温和笑意已经僵硬。
沈豌一双漂亮的猫眼,正紧紧地锁着他。
那种似乎很想要看穿他的眼神,让楼怀眠很不舒服。
一瞬间,生出了逃避心理。
楼怀眠用一只手扶着眼镜镜框,微微垂首,遮挡住了自己的神色变化。
向来清冽的嗓音,此刻添了几分几不可见的沙哑,他反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豌没有隔着一只手机询问他这件事,就是为了可以面对面的看清他的神情。
他低着头,沈豌看不到他的神色。
握着骨瓷杯的指腹,微微收紧。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她才再次出声,“那天,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就你一个人,我以为是你救了我——”
“就是我救了你。”
未说完的话被骤然截断,楼怀眠抬了头,看向她的眸光,藏着几分锐利。
沈豌步步紧逼的追问,“那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落海的吗?”
仿佛是做了亏心事,楼怀眠不敢直视沈豌的眼睛。
视线落在桌面的骨瓷杯上,他苦笑一声,“豌豆,你究竟想说什么?”
楼怀眠心底的思绪仿佛缠绕了千遍,忽然想起了苏清欢的那番话:沈豌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当年在游轮上救了她的那个人……
他有些烦躁,没有给沈豌再次开腔的机会,语气微冷,满含不悦,“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楼怀眠的过激反应,令沈豌怔了一下,怀疑的念头不知觉间缓缓加深。
她没有说话,绯色的唇瓣紧紧抿着。
楼怀眠抬头看她,想要看穿她心里此刻所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