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尘叹了口气。
&ldo;你为什么要去隐元会?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rdo;
&ldo;听闻隐元会知晓天下事,也许可以找到离她更近一点的方法。&rdo;
佞尘接到回信的时候心里十分愤怒。
一边想打死他的主人,一边又想打陆渊。
恨铁不成钢,大概就是如此。
八、
后来的日子在佞尘心里都比较模糊,似乎很长很长又似乎短得如昙花一现。
记忆里很多事都看不清。
比如那些长长短短的信件。
比如那些策马同游过的山水。
美好得太单薄。
九、
收到韩盈脉信的那一天,佞尘本来是准备去扬州划船的。
她用最快的速度神行到了天策府,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凌烟阁下。
韩盈脉正站在阁顶,身后的天空一片火红。
&ldo;盈脉!&rdo;
韩盈脉笑得很是洒脱。
&ldo;好久没有这么好好看过夕阳了。&rdo;
佞尘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只恨命运无法掌握,别离猝不及防。
&ldo;你还有……几天?&rdo;
&ldo;三天。&rdo;
&ldo;为什么不早说?&rdo;
&ldo;又有什么区别呢。&rdo;
佞尘写了一封信给陆渊,却迟迟没有收到回信。
删号的七天,能不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十、
佞尘最后一次见到陆渊,是在漫山遍野赤红的融天岭。
韩盈脉朝他微笑。
&ldo;陆渊,为什么是你呢?&rdo;
陆渊眼神平静,漆黑的双刀拿得很稳。
其实佞尘一直不愿意承认,他早就不是当初的他了。
如果长大的结局是这样,佞尘宁愿他们从来没有相识。
手起刀落。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韩盈脉消失的时候脊梁依旧是挺直的。
就像天策永远守护的大唐之魂。
连尸体都没有,就好像不曾存在过。
陆渊沉默地立在那里,良久才看向佞尘,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