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猫送给你了,但你不能只顾它不顾我。”
许林秀看着连只猫都要吃醋的男人,心绪如水,绵绵温柔。
他情不自禁地仰头在男人嘴边吻了一记:“就算有错也错在你我,何来需要将军赔礼道歉一说。”
又道:“此生最爱只有将军。”
重斐心热,恨不得把许林秀锢紧了融进身体。
“我亦然。”
第142章番外25任青松视角
年初起任青松过的就不太平顺。
他爹的病一直断断续续,大病初愈,小病不停,因此把两老接回府内静养,除了每日往来看诊的大夫,谢绝所有以探病为由登门拜访的人。
而任明世那几位姬妾,就留在另外的府邸内。
自从把家庭矛盾挑明后,任青松早已彻底把都尉府划分为自己的范围,日常图个清静。若非长辈生病放在身边方便照看,他也不会选择将任明世从那座府邸接来。
起初任明世还置气,这人半只脚都已踏入棺材,偏偏性格扭得厉害,从骨子里生长的思想根深蒂固,死到临头,依然有着一套观念。
冯淑劝任明世放下吧,他们都已经鬓生华发,这么多年过去,何必还要再去计较?
任明世靠在床榻前,瞪着门口的方向,面容凹陷削瘦得厉害,开口时连话都说不顺畅,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险些把肺都要咳出来。
直至模糊中看见出现在门口的身影,任明世气顺了些,却仍骂他:“不、不孝子……”
冯淑看见儿子倒是心里高兴,她拍抚丈夫的肩膀,劝道:“老爷,您就莫要再与青松置气了,大夫叮嘱过,要心怀宽慰,身子才能恢复得快。”
任明世的病多为身体因素,另一半则为心理影响。
内心不放过周围且不放过自己的人,终有一日会害了自己。
任明世手指哆嗦地指着任青松:“不听话,迟早你也与我一般,害了自己!”
任青松没与他辩驳,把大夫开的诊方看完,与冯淑叮嘱几句,就又沉默地背过身,离开。
任明世气又不顺了,栽在枕上吐几口血才缓回来。
冯淑流着泪:“老爷,青松都已经三十六岁了,内心的想法比谁都透彻,您何苦还揪着他不放,这些年总说他不孝,可他除了苦着自己,对你我可曾有过亏待?为何您都这般了,还想不明白……是不是真要死了,也要怨着他。”
伺候任明世躺下,冯淑心气不顺,外出透气。
她见儿子没走远,便靠近:“你爹的话莫要放在心里,他至今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明白了。”
任青松:“娘,你放心,我有分寸。”
冯淑叹息,欲言又止。
任青松道:“有娘照顾爹就好,有什么吩咐就让管事去办。”
对冯淑多叮嘱两句问候关怀,余下的时间任青松并不多停留,更换衣物后去了兵营处理公务。
过去好几年家中一直催他再婚,可任青松并无成亲念头。甚至在他爹亲自张罗此事时,他当着对方的面直接回绝。
为此,他爹与他的气就这么置着。
他爹要他官途坦顺,要他家宅和睦安宁,殊不知,他早就有过那样的生活。
他曾有过一段好姻缘。
可惜……
任青松淡下思绪,禁止自己陷入更多的回想,至少,还不到时候。
每日处理完公事,练完武,浴身回房后他才放任整颗心沉下,去想一些至今仍令他微微展颜的往事。
多少蜜意在午夜时分清醒后化为一丝苦涩和嘴边的叹息,可与那人拥有过的六年,一桩桩一件件,每一幕,足够在他余生里一遍遍忆起。
严冬季候,许多病人和老人难熬。
半个月后,他爹病逝。
大夫私下早就让他们做好准备,这一日真的到来时,任青松没有想像中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