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珣拍拍冯保的肩膀:“多谢永亭兄今日赐教,我打得很畅快。”
“呵……我打得也很畅快。”冯保笑道,“不过从今日看来,你的身手比不上令尊。”
“谁也比不上我爹。”晏珣理所当然地说。
他们打完了架,又到屋子里换好衣服喝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个时候,晏鹤年才从外面回来,笑着问:“我听门房的人说,冯公公来了小半日,我们家没有招待不周吧?”
打架的事,他一进门就知道了。
冯保站起来,笑道:“文瑄盛情款待,怎么会有不周?南下的事已经商量好,等日子定下,我们一起出发。今日时辰不早,在下先告辞。”
刚打完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坐了一会儿只觉得全身骨架都痛。
到底是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冯保绝不露出疼痛的神色,尽量保持笑容,出门坐进轿子,不停地哎哟闷哼。
外头的小太监低着头小心对着眼神,现在是该关心一下冯公公呢?还是装聋作哑?
……
另一边,冯保一走,晏珣的笑容顿时垮了,揉着胸口说:“死太监下手真狠,我该不是被他打伤了吧?”
晏鹤年着急地说:“冯保真敢打伤你?”
“我下手也狠,恐怕他明天下不了床。”晏珣回答。
“你觉得怎么样?”晏鹤年皱眉说,“我那里有药酒,我亲自给你上药。”
上药要有些力度,才能把淤血化开,女子手劲不够。
晏珣乖乖听话,让老爹给自己上药。
晏鹤年一看儿子身上的伤,压抑着怒火说:“死太监真敢打你。”
冯保变成死太监。
“哎哟!爹爹轻一点。”晏珣哼唧唧,“其实还好,我打完之后心情畅快,整个人都舒服了。爹不要生气,只当他陪我玩罢了。”
“嗯。”晏鹤年沉声说,专心给晏珣擦药。
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这笔账慢慢算。
就算是晏珣挑起的战斗,晏鹤年还是责怪冯保。
没办法,谁让晏珣是他亲生的。
晏珣身上擦了药,担心熏到孩子,没有回房间。
王玉燕走出来,哽咽地问晏珣伤得怎么样。
“其实我没有伤,只是装出来让爹心疼,这样他就不会怪我鲁莽找太监打架。”晏珣低声笑着说,“外头的人知道了,也不好说我有失体面。”
王玉燕信以为真,松了一口气,又说:“你打输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在她眼中,丈夫做什么事都是最强的。
“我没有输。”晏珣笑着说,“这叫恶人先告状,我要做一次恶人。”
王玉燕无奈:“你日后别找人打架,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教坏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