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三两步冲过去,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慌张,“我来了。”
他蹲下身来,顺着顾言溪的手摸到那只大螃蟹。
“嗷~”顾言溪可怜兮兮地哀嚎,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阿砚,它夹我手不松了。”
“别怕。”傅砚辞低声安抚着,手指朝着螃蟹的眼睛戳去。
当被螃蟹夹住的时候,生拉硬拽是没用的,往往越是拽它,它反而夹得更紧。
这个时候,只有对它造成更大的威胁时,它才会松开钳子,转而去抵抗那个对它来说更大的威胁。
果不其然,傅砚辞的手指刚戳上螃蟹的眼睛,它就着急忙慌地将顾言溪的手指松开了,转而迅速地夹住了傅砚辞的手指。
顾言溪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再看傅砚辞,见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言言,你的手流血了吗?”傅砚辞问。
顾言溪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抿了抿唇,幽怨道:“破皮了,有血渗出来。”
傅砚辞听得直拧眉。
“言言,你先在这里等我。”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向了海边。
那只螃蟹还夹在他的手上,有血顺着他的指端流出来。
傅砚辞在海水边蹲下来,将螃蟹泡进了水里。
被螃蟹夹住手后,这也是另外一种处理方式。
将它浸到水里,螃蟹就会慢慢松开钳子。
现在,这只大螃蟹就放松了警惕,慢慢地松开了傅砚辞的手,准备偷偷溜走。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便强势地捏上了它的硬壳,又把它从水里捞了出来。
傅砚辞冷笑,“伤了人还想活?你想多了。”
螃蟹:“……”
“哇,好香啊。”
傍晚,顾言溪看着蒸锅里的几只熟透了的清蒸螃蟹,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用来蒸螃蟹的户外工具是司机买了送来的,还顺着带来了一个烧烤炉和一些其他的食材。
傅砚辞还让司机又抓了好几只螃蟹,跟那只罪魁祸首凑成一锅。
全都蒸了。
“我要吃了。”
顾言溪早就忍不住了,伸出手就要把螃蟹从蒸锅里捞出来,
“言言,别用手抓。”
傅砚辞看不见却也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赶紧捏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他语气宠溺却又带着些无奈,“烫了手怎么办?”
这傻丫头。
傅砚辞戴上食用手套,将螃蟹从蒸锅里取出来,“我来吧,我皮糙肉厚,不怕烫。”
他将不能吃的部分一点点细致地剔除了,然后将干净的蟹肉放进离顾言溪最近的盘子里。
处理完一只后,他慢条斯理地取下手套,弯了弯唇角,眉眼间流露出温柔的笑,“快吃吧,吃完了再给你处理另一只,不然放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