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权当多了个保镖。以前走到园子深处还是觉得有点黑漆漆的吓人,现在有了那人果然好了很多。
转完了回房,看时辰还早,看书、做针线都太费眼睛,姚采澜还保持着下午时的好兴致,便又把琴摆好,叮叮咚咚的弹了小半个时辰。
姚采澜刚开始弹琴的时候,感觉到粘到身上那股子视线,让人不大舒服,不过不久就投入进去,浑然忘了今夕何夕。
等弹完了回过神来,一回头,还是看见那人黑亮的眼睛,在灯光映衬下闪闪烁烁。
您是觉得我弹得实在是好,完全被我的琴技给征服了,对吧?
不过,如果想表演痴情的话,您还差点火候。
终于,姚采澜洗漱完了,水糙和小红也下去休息了。姚采澜把头发编了两条油亮的麻花辫,垂在了脖子两侧,脚上汲拉着一双轻便的大红绣竹叶青青的薄棉绣鞋,倚在门框上抱着两只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意思是你走啊,还是走啊?
。。。。。。
第二天,姚采澜刚一睁眼,还没等爬起来,就听外边出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ldo;奶奶,水月来给您请安来了!&rdo;
这么早啊,姑娘。我看你是没记住前几回的教训啊。你来这么早我不让你等都不成啊。
看来这姑娘志不在自己,而是西厢房那位。
姚采澜本来想起身,听了这一句反倒又躺了回去,觉得这大冷的天,在床上赖赖床,感受着厚厚被窝的温暖,再比较一下那些需要早起的丫鬟婆子,比较一下别的府里需要给婆婆立规矩的苦逼儿媳妇们,比较一下需要天不亮就上班的古代公务员们。。。有比较才有幸福啊。
不久,水糙端着热水轻轻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看,看见姚采澜躺在床上正看她,不禁咕哝了一句,&ldo;这水月姐。。。也太不懂事了些!&rdo;这不是故意趁着爷和奶奶闹别扭的时候来搅和事嘛。
姚采澜笑着看了她一眼。要说水糙这人比较念旧情了些,从始至终,这是第一次明确对水月表达不满。
&ldo;我可跟你说好了,交友要谨慎!可别上了人家的当。&rdo;姚采澜难得对水糙严肃一回。
水糙赶紧敛容行礼,郑重说道,&ldo;奶奶放心,奴婢知道分寸的。&rdo;
水糙自从跟了姚采澜,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再加上感情上明显偏向姚采澜这边,所以跟水月之间本来就不太紧密的联系也就基本断了。
水糙开始忙着收拾屋子,姚采澜这才慢悠悠的起身。
在水糙给姚采澜梳头的功夫,西厢房门&ldo;吱呀&rdo;响了一声,接着外面传来江清山冷冽的声音,&ldo;奶奶不是早就免了你的请安么?既然奶奶仁慈,体恤你,不让你在这大冬天价来立规矩,你就该好好的呆在自己屋里,不要乱跑!&rdo;
水月好像低声争辩了几句。
江清山有点不耐烦了,提高了嗓门道,&ldo;你是没听懂我的话么?好好呆在你的屋子去!&rdo;
门外霎时安静了。
水糙听了,不免暗地里替奶奶高兴。瞧瞧我们爷,多么体贴,多么善解人意。
谁知姚采澜的大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丝毫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拿着面琉璃靶镜,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睛,许久没动地方。
许多年后,自己会不会成了受训斥、受嫌弃的那个呢?
哼,朱砂痣与蚊子血,白月光与剩饭粒,永远经典的比喻啊,古今皆同。
唉,男人啊。
那人照例又挤进正房吃早饭。吃饱喝足之后,觉得不应该再扮空气,于是思来想去找了个话题,&ldo;我前些天出门去,倒是寻到了住在附近县乡的几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