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心都要碎了。
他忽然意识到,沈鹤也只?是个普通人,会难过会疼的普通人,只?是沈鹤太精于掩饰了,且无法对别人敞开自己。
陈清棠抬手抚上沈鹤的脸,指腹抹过眉骨:“还疼吗。”
沈鹤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没那么?疼了。”
在?看到陈清棠后,沈鹤的所有负面情绪近乎都消退了。
以前从来不?会叫疼,因为再疼也没人在?乎,他的疼没有任何人会关心。
但陈清棠听见?他说疼,立马就来了。
那一瞬,沈鹤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好像一直在?空中?盘旋、找不?到归处的孤鸟,忽然有了落脚点。
有人愿意承接住他,稳稳地托住他。
安心、柔软又带着温热的情绪,包裹住了沈鹤的整颗心脏。
父亲无情转身离开的背影,母亲的漠不?关心,好像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沈鹤一点点挪动身子,把头枕在?了陈清棠的腿上,胳膊环住了陈清棠的腰。
这是个十分依恋的姿态。
陈清棠就看他这样安静地、乖巧地躺在?自己怀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满足,像是心底开了个口子,温泉水脉脉不?断地涌出。
这是沈鹤第一次来依赖他。
陈清棠:“愿意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鹤嗓音很轻:“家里的事。”
陈清棠手指拨弄他额前的碎发:“那为什么?不?开心。”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沈鹤不?再回答。
陈清棠有些无奈,沈鹤啊,沈鹤的心好难走进啊。
两?辈子难道都不?能成功吗?
要怎样,这个人才会接纳他,对他敞开自己呢。
他总会找到办法的。
陈清棠不?再追问,而是说:“那,要我安慰你吗。”
沈鹤动了动:“要。”
陈清棠浅笑,一只?手捏着沈鹤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搭在?沈鹤腰上,然后缓缓低下了头。
很轻柔。
像是一片花瓣掠过。
沈鹤的大脑有那么?几秒空灵,随后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黑色的瞳孔震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