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颐叫苦道:“戋戋饶我,现在已如吃了蒙。汗药似的。”
她玩笑道:“吃蒙。汗药好啊,哥哥任由我摆布。我要拿麻袋将哥哥套走,回去当男妾养着。”
沈舟颐右眼皮一跳,微微睁大眼睛嗔怪:“你说什么呀。”
戋戋看着他有气无力,心想原来他也有弱点,酒量欠佳。
沈舟颐被烈酒虐过的样子可怜又无助,耷拉的眼皮,点绛的双唇,分明的下颌线,有种良家少年郎感觉,让人隐隐想……亲。
纯亵渎美色那种亲。
戋戋把沈舟颐扶上马车。
醉醺醺的邱济楚,则由贺若雪带回家去。
马车颠颠簸簸,戋戋逗弄着沈舟颐醉颜,絮絮叨叨:“明日我不想在后院呆着了,想跟若雪姊姊学着处理永仁堂杂事,哥哥应允吗?”
沈舟颐神志混沌,眼睁一线。
戋戋目光透露真诚。
他犹豫片刻,道:“好吧,那些账目叫若雪慢慢教你。但我明日得进宫一趟,恐怕无法在永仁堂陪你,你莫怪我。”
戋戋善解人意:“哥哥自去忙哥哥的。”
“但有一条……”
沈舟颐轻轻竖起手指。
戋戋抢答道:“不准见晋惕是么,哥哥放心,我只是跟若雪在柜面算账,和客人根本接触不到。”
沈舟颐含糊嗯一声,搂过她,本能地就开始亲。吻中杂糅些许清香的酒气,唇齿交缠,逐渐加深,深及舌腔深处。戋戋乖巧垂着双手任由他吻着,马车行了一路,他也吻了一路。
最后到家时,戋戋唇边肿,口脂也飞红得厉害。她抹一把嘴嗔怪道:“你也太过分了……”
沈舟颐微醺而笑:“叫你方才灌我酒。”
戋戋还欲申辩,沈舟颐却捏起她手心,那含蓄的感情中,溢过一浪又一浪深情。他醉了,也还知道爱她。戋戋都怀疑若此刻晋惕出现,沈舟颐照样有力气和斯人打一架。
戋戋将自己眼底也换上深情,以深情回报深情。
·
翌日沈舟颐要入宫侍奉太后,早早便离开。他精通各种药草,给自己配点醒酒汤不在话下,昨夜那点醉意早消散了。
邱济楚也离店而去,他要外出进货,补充前几日被晋惕砸毁的药材。
戋戋按计划和若雪学算永仁堂的账目,账目繁冗,多如牛毛,瞧得人头疼。
若雪知道戋戋性子活泼好动,怕她半途而废,便道:“耐心些,学会了就简单。”
戋戋好言答应。姐妹俩算账,倒也和谐融洽。
阿骨木王子这一头,如他自己所计划,在世面上投放了许多玉匣子。确实有许多古董商贩抢购,但尚不足以引起皇宫的注意力。想靠这东西刺杀皇帝,难于上青天。
王子其实很抵触行这种鬼蜮伎俩,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地决斗,哪怕力尽而亡也死得光彩。靠这些暗器机关陷害人,神明是要怪罪的。
王子准备这几日便回国,和国中那些乱出主意的长老分辩清楚。
只是临行前若不见戋戋一面未免遗憾,王子信步来到永仁堂,永仁堂满是狼藉,好生凄凉,只在门口搭了个临时接待病人的窝棚。
他一靠近,小厮便招呼道:“今日主家不坐庄,客人要看诊还请明日请早吧。”
阿骨木没病,随便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恍然见到堂中隐约一鹅黄裙衫少女,玉雪可爱……竟似戋戋。
戋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