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假如对指挥能力的要求比你想像的要高许多倍——这种轻微的疾病也不会使奎格丧失能力吗?”
&esp;&esp;“这是荒谬的假设,因为——”
&esp;&esp;“是吗?你在海上执行过任务吗,大夫?”
&esp;&esp;“没有。”
&esp;&esp;“你出过海吗?”
&esp;&esp;“没有。”伯德渐渐失去了自信的神气。
&esp;&esp;“你在海军服役多久了?”
&esp;&esp;“5个月——不,6个月,我想,现在——”
&esp;&esp;“这个案子之前你和舰艇舰长打过交道吗?”
&esp;&esp;“没有。”
&esp;&esp;“你根据什么来估计指挥任务的压力呢?”
&esp;&esp;“嗯,我的一般知识——”
&esp;&esp;“你认为担任指挥需不需要一个天赋极高的、杰出的人呢?”
&esp;&esp;“嗯,不——”
&esp;&esp;“不需要吗?”
&esp;&esp;“不需要天赋很高的人。只要反应灵敏、有相当好的智力以及足够的训练和经验即可,但是——”
&esp;&esp;“这样的要求对一个,比如说,医术高明的精神病医生就足够了吗?”
&esp;&esp;“嗯,不完全如此——就是说,那是不同的领域——”
&esp;&esp;“换句话说,当精神病医生比当海军舰艇的舰长需要更多的才能吗?”这位律师朝布莱克利看了看。
&esp;&esp;“它需要——就是说,需要不同的才能。是你在进行使人反感的对比,不是我。”
&esp;&esp;“大夫,你已经承认奎格舰长有病,你比伦丁大夫讲得更明白。剩下的惟一问题是,病情如何,你认为他还没有病到足以使他丧失指挥能力的程度。我认为由于你显然不太了解对指挥能力的要求,所以你的结论可能是错误的。”
&esp;&esp;“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伯德看上去像个受了欺侮的男孩,他的声音在颤抖“你故意替换有病这个词,它是一个意义不明确的、有偏差的词,正确的——”
&esp;&esp;“对不起,打断你一下,哪一类词?”
&esp;&esp;“有偏差的、含蓄的、令人讨厌的——我从未讲过他有病。我充分了解对指挥能力的要求,不然我自己会认为我没资格参加医疗小组——”
&esp;&esp;“也许你应该这样认为。”
&esp;&esp;查利大声叫道:“证人受到了纠缠。”
&esp;&esp;“我收回我的最后一句话。没有问题了。”格林沃尔德大踏步地向座位走去。
&esp;&esp;查利费了十分钟试图让伯德收回‘有病’这个词。这位年轻的医生不高兴了,他开始发牢骚,固执己见,说了一长串医学术语。他拒不放弃‘有病’这个词。查利最终原谅了这位执拗的、抱敌视态度的精神病医生。作为证据,他引用了医疗小组的诊断报告、乌里提环礁的医生的诊断报告、奎格的几份体检报告以及“凯恩号”的各种各样的航海日志和记录,他的陈述便结束了。
&esp;&esp;“现在的时间是3点,”布莱克利说“被告律师做好陈述案情的准备了吗?”
&esp;&esp;“我只有两位证人,长官,”飞行员说“第一个证人就是被告。”
&esp;&esp;“被告要求获准作证吗?”
&esp;&esp;看见律师点头,马里克站起来说道:“我要求允许我作证,长官。”
&esp;&esp;“速记员将肯定地把所提的法定要求记录在案——被告开始陈述案情。”
&esp;&esp;马里克讲述了12月18日早上事情的经过。它是威利基思的说法的重复。格林沃尔德问道:“你接替舰长的时候军舰是不是到了极其危险的最后关头?”
&esp;&esp;“是的。”
&esp;&esp;“你根据什么事实做出这样的判断?”
&esp;&esp;马里克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嗯,有几件事,像——嗯,我们无法保持航向。我们在一个小时内三次突然横转。我们倾斜得太厉害,连倾斜仪都无法记录了。我们的驾驶室里从船舷涌进了很深的水,发电机的供电快中断了,灯和陀螺仪时灭时明,军舰对应急舵和轮机的调整都没有反应,雷达受到海面反射信号的严重干扰,看不见信号。我们迷失了方向,失去了控制。”
&esp;&esp;“你向舰长指出了这些事态吗?”
&esp;&esp;“反复向他讲了一个小时,我恳求他压舱和顶风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