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光眼珠子快掉出来,“他给你们看那个?”
“不是,他自己也忘了,我不小心碰到开关。”永恩把火腿装到切片机里去。
哦,可别弄到手,那可是个厉害玩意儿,光忙上前,“我来。”嘟囔一句,“他放弃了?”
永恩没听清,“什么?”
“没事,”光切火腿,“对了,还没说你想去哪儿玩玩,这次回来有什么想吃没吃到的?”
“我得跟大部队行动的,时间紧,想去哪儿都没空了,吃的嘛,烤地瓜,烤玉米和糖葫芦。”永恩很神往,“街边卖的,没空去找。”
“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唰唰唰切下来的火腿递给永恩,确定够用,光继续回吧台那儿吃面,吸溜一大口,“哎?你煮面手艺也挺好的。”
永恩摊鸡蛋,“你是饿了吧。”她偏头看阿光,他美美地享受那碗很普通的速食面,平时,出去吃个牛排都能整出百八十个说道的人啊,永恩很心疼,他应该真的不喜欢韩美雪,与她相处就是在熬时差吧,所以~~永恩把蛋弄好装出来关火,忍不住,走到阿光面前,“我问你哦。”
光双眼澈如清江,对着永恩,目光问询,什么?
永恩很想说,不要和韩美雪订婚,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以前说过,”她紧张,抓紧两只一次性手套在掌中用力攥住,“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
光不明所以,“啊?我说的?几时?”
他忘了,永恩给他事件还原,“就是那年泰哥和逸华姐遇到时候,我很遗憾师父和莫莫师母婚约取消,你安慰我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还说,现在要是结婚了,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呢?你也有说过,任何婚姻都不应该建立在没把握的基础上。”
“这么扯淡的话是我讲的?”阿光带着他特有的纯天然无辜表情,玩笑,“记这么清楚啊你?暗恋我吧。”又吸溜一口面,咬鸡蛋,哗,真好,嫩嫩的溏心。
丫真的太欠揍了,永恩无比确定,她屏息静气,卡了好几秒,呵呵笑,接一句,“是是是,我把你的话当圣经背来着。”她都快急死了,努力掩饰住紧张和焦虑,孜孜以求她想要的答案,“阿光,你有没有问过自己,如果现在订婚了,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办?”
光被问住了,继续吃面,也不管永恩等的如何心焦,直到把汤汁都喝完,才回答,“坦白讲,我也不知道。”顿了顿,问永恩,“女生会介意自己对已有婚约的男生动心是不是?”
永恩反问回去,“你呢?假如你喜欢的女生有未婚夫,你介意不介意?”
阿光托着下巴,象对付一道难解的题目般,小心答,“我想我会要求她去退婚。”
永恩,“所以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对象,你会为她退婚?”
阿光再踌躇半晌,确定,“我会。”
永恩,“那就是说,你现在订婚,是在明知故犯的情况下,做一件伤害别人的事情,也让你未来可能会喜欢的人,承担她本不该承受的犯罪感。”话音甫落,永恩竟想起李平妈咪和方明诚还有庄静秋之间的关系,她也瞬间明白到李平和方明诚,恍神,喃喃,“人不该这么贪心,什么都要的。”
阿光略沉吟,也道,“的确,所以,二选一的话,既然承担了家族的责任,就不能再随便动心。”
他不想要我,这是永恩能解读到的,阿光给她的答案,心,似乎在无限度的往下坠,不知要坠到哪里去,永恩勉强克制住自己别失态,“你想的通透就好。”闷头,继续去做三文治。摊开掌心,是两团揉烂的一次性手套,她随手丢去垃圾桶,“阿光,你要不要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光品着玫瑰奶茶,心平气和,甚至很有满足感,“吃太饱了,歇会儿,我陪你等泰哥和慧。”又担心,“晚上还得跟阿文疯,希望今晚慧玩的节制点……”
永恩无话,他不要她,这是她此刻唯一的认知,失落到无以复加。可就像慧说的,即使那个人象是老天派下来专门跟她过不去,可她就是想和他过下去那样,即使他不要她,她却总是没办法不理他。终归还是再为他续上香茶,冰箱里留下几只三文治,然后谆谆相劝,“阿光,每个人都一样,身体里同时住着天使和魔鬼,想太多,是为难自己,放轻松点。”
阿光抿嘴笑,目光柔暖,乖乖纯纯的模样,答应,,“我知道。”工人来告,泰哥和慧等在门口,光提起永恩行李,“我送你出去。”出门,跟泰哥和慧打招呼,“我吃饱了,不跟你们晚饭,晚点再去唱歌。”说完,一个大哈欠,倒把慧给逗笑了,阿光跟着笑,永恩坐在车里,看着笑容满面的南极冰,想起的是那句歌词,“光闪过你笑着的脸庞,永远装进了相框……”对永恩来说,他的笑颜,不是装进了相框,是刻入心墙,永不能忘。
谢韶光说到做到,晚饭时间没出现。在会所娱乐的好处是吃拉弹唱一条龙,饭后按摩个脚底,就去唱K。光大人准时到场,宝蓝线衫,浅色棉布裤子,休息够了,皮光肉滑,神清气爽,手里捧着一牛皮纸袋,香气隐隐,永恩闻着,“怎么象烤玉米的味儿。”
纸袋往永恩面前打开,烤玉米和红薯,“不是街上买的,让厨子烤的。”光拿块红薯给永恩,“尝尝,我刚吃了一个,还成,明儿给你买冰糖葫芦。”
永恩随意状,“谢谢。”每次他对她好,都令她有种温柔难受之感。
众人挑刺儿,“该不是只有永恩有的吃我们没份儿吧。”“冰糖葫芦?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