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狐狸没来找你?”话一出口,我便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刮子。
极渊脸色迅速阴沉下去,半晌,才低哼一声:“我当自己从未认识过那种家伙,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了。”
我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开导的话,大帐的门帘又是一动,转而蹦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姑娘,望着极渊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宇文哥哥!”
紧随女孩身后进来的是个穿着大斗篷的随从,那斗篷裹得叫一个严丝合缝,整张脸都挡了去。
女孩扑到极渊身上,包着他的脖子转圈圈,甚是亲密。
我的目光却一直停在那长袍人身上。
长袍人站着不动了,对我的目光有些闪躲,这是极渊听见极渊道:“这是云悠,我认的妹妹。”
我思量半晌才弄明白他是在说一直抱着他撒娇的小女娃,见他们拉拉扯扯,凭空便生出一股怒气来,上前两步,揪住极渊的领子,顺着他的脖颈从铠甲里拽出一块吊着的青玉来。
灵琦见着青玉呼吸突然沉了沉,自然瞒不住我,我心里明镜似的,仍旧不动声色,一边把玩着那块玉,一边施施然道:“我瞧着玉挺好看,哪儿来的。”
极渊笑了笑,“无名送给我的,说是能辟邪呼。”
“无名,就是那个家伙?”我回手指向那个长袍人。
极渊点头,“他可是个能人,我这一年来能如此顺利地率军逼近西华京,许多地方全赖他的智谋辅助。
我默然地将玉放回去,拍拍他的肩,放缓语气道:“有这样一位能人在身边……成功之日指日可待了吧。”
他坚定地点头,一双眸子里忽然腾起熊熊怒火:“待西华京城破那日,便是我为我娘亲送上血祭之日!”
我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余下恭喜二字,最后看了黏在他身上的云悠一眼,便出演告辞,极渊自是不想让我和灵琦就这么走了,百般要留我们下来用饭,我想到军队用度本就紧张,犯不着为我们两个摆什么宴席,二来还有些“要事”处理,便没应他的款待,告别之后,拖着灵琦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密林山头。
灵琦自然是懂我的心思的,还是免不着笑眯眯地朝我问:“你就料定了他会来?”
“那是自然,如果他不想我今天晚上就把那个什么劳什子云悠裹一裹丢上极渊床的话。”
这边厢我与灵琦还在轻言细语,那边厢草丛就沙沙作响,我们同时转头,果不其然,长袍人自树间阴影中步了出来,站在那里亭亭玉立。
我走过去,一把扯下那个恶心的头套,果不其然,下边是死狐狸万年不变的死鱼眼,正用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眼神望着我嘿嘿傻笑。
“好了,你是要等我严刑逼供呢,还是自己慢慢说?”我抱着手靠在一旁的树上,斜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四五遍。
他一摊手,“也没什么好说的,所有的事情如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