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钟老师。”夏晰莞尔,正要与对方进一步再交流几句,有人在门外叫了她一声:“夏小姐。”
“有位先生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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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晰换下了拍摄服,夸张的头饰也一并摘下。
浓烈的妆容却来不及卸,夏晰的五官原本是清丽挂,在着重强调了眉眼后,也变得妩媚妖娆起来,颇有种摄人心魂,恃靓行凶的味道。
睽违数月,她就以这样的面容,在杂志社的会客室里见了父亲。
与她不同。
与檀丽也不同。
夏文轩几乎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衣着光鲜,形象伟岸而正派。
只是坐在她的面前,神情偶尔会流露出一点不安来,他就这样不安地发问:“妈妈好吗?”
“好。”夏晰说。
她身上穿着件宽宽大大的针织白毛衣,糯糯的质感将那张小小的脸颊映衬得粉嘟嘟的,一对冶丽的眸子却透出反差极大的冷艳感来。
夏文轩默了一刻,又问:“那你呢?”
“我也很好。”她说。
“我看了你的节目,表现得很棒,就是看起来太辛苦了。”夏文轩避开了父女之间的对视,望向别处,“如果缺钱的话,你可以找我要的,还有那栋房子……我并没有打算收回去。”
夏晰静静地坐着,未发一言,他犹豫几秒,又问:“听说你跟陆冕分手了,是吗?”
她依旧不回答,看向他搁在膝上的左手。
一只陌生的戒指取代了之前的那枚,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察觉到那阵目光,夏文轩下意识缩了手,另一只握过去,将它挡住。
“夏宝,”他低下头去,有些艰难地问出这句话,“你在恨爸爸吗?”
夏晰的视线也从他的手指上收回来。
她看着这个疼爱自己无数年月的男人,眼睛眨动一会儿,轻声说出来:“我要谢谢爸爸。”
那一刻,夏文轩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怀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心情,以及微妙的期待,慢慢抬起了头。
夏晰的眸光很温暖,是记忆里久违的亲近,触目即令人分外动容。
她话锋却在下一句波澜不惊地直转急下。
“如果不是你对妈妈做的事,给了我一个警醒,我可能不会意识到自己有那么多的问题,也不会有足够的勇气去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