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晰与他不同处一个频道,她发蒙地在内心确认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刚才好像是真的在箱子里睡了一觉。
睡了多久?
她抬头看看窗外仍然黑沉的夜色,问陆冕:“现在几点了?”
他捡起手机看了一眼,告诉了她,神色间似乎更愧疚了些。
“三点半……”夏晰听得极其意外,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自从停了安眠药,她身体产生的戒断反应很强烈,过去一段时间以来,基本上没有睡过四小时以上的整觉。
也从来没有这么容易地睡着过。
她心里只顾着困惑,陆冕这边仍旧在后怕,他不放心地摸着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没事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夏晰呆了很久,才握住他的手,从自己的眼前拿开,“我没事。”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她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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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晰躺到了床上,倒是没有真的那么神奇地睡着,但闭目放空的时刻,她心里比过去每一个失眠的夜晚都要安宁。
陆冕去拧了热毛巾,来来回回几次,帮她擦了脸,又擦手脚,打理好一切,最后在她身后静静躺下,一只手将她搂着。不知道睡没睡,她只要一动,他就会警醒,紧张地问她怎么了。
晨曦一点一点从天边升起,幽暗的微光中,夏晰坐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将帘幕拉开一角。
陆冕从身后靠近,为她披上条毯子,将她裹好。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窗边,一起看了一次港岛的日出。
“好美啊……”夏晰由衷地说。
有好多漫长的夜晚,她都在苦等日出的时刻,有时她感觉自己永远都等不到。
“你喜欢吗,”陆冕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轻柔地摩挲,“我以后都陪你看。”
听见他这么说,她笑了一下,没接话。
在陆冕的视角下,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到她微微侧了脸,往前去了些。
她一只手贴在玻璃上,仿佛想把外面看得更清楚似的。
“这次回去就可以办申根签证了。”陆冕把自己的手覆上去,扣住她的每一根手指,“我已经让卓凡看了丹麦的机票。”
“奖拿到了吗?”夏晰开口却问另一件事。
他虽不明,还是说了句“嗯”,随即听到她莞尔:“那就好。”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夏晰对着窗外说。
他准备了那么久,可不就是为了这个。
陆冕未置可否,沉静许久以后,才轻声对她说:“这个圈子里竞争很残酷,一刻都松懈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