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墨和点头,应是。
“那便由太子先替朕保管着罢。”
如此珍贵的东西,自然不能随意保管。太子的东宫有处禁室,郦墨和准备将这粒百草珠收在禁室里。
待西圭时辰退下后,苏尘也早已回到席上。上官楚楚得了圣命,坐在他身侧,为他斟着酒。
叶云婀知道苏尘的身子不好,素日几乎是滴酒不沾。上官楚楚根本不知晓他不能饮酒,将他面前的酒杯斟得满满当当。
今日不知怎的,苏尘竟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将酒饮下。面前所置的是清酒,入口之时酒劲不大,可他还是喝得双颊微微泛红。
他饮酒,上官楚楚陪侍,各自面上皆有红晕,看得叶云婀颇为难受、心乱如麻。
竟让她一时间从座上站起来,径直离了席。
“公主?”
冷凝被她的举动一惊,也随她站起身子来,朝着殿外走去。
外面还下着鹅毛大雪,她撑了一把伞,上前追她。
“公主!”
伞面出现在叶云婀的头顶,替她挡住了飘落的风雪,冷风却是止不住地刮上面颊、钻入她的衣袍。
让她忍不住瑟缩,打了个喷嚏。
冷凝微蹙着秀眉,有些担心,“公主怎得跑出来了,外头风雪这般大,咱们还是早点回到殿里罢,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当心着了凉。”
“我无事的,”她似乎毫不在意,摆了摆手,“宴席中坐得烦闷,头疼,便想出来透透气儿、散散心。”
冷凝无奈,只得依着她,跟着自家公主的步子朝前走去。
二人就这般漫无目的地在宫中游走着,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荷花池畔。
池面仍是被冻住了,上面一层厚厚的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融。
她忽然很盼望春天。
记忆里,叶云婀从小就很讨厌冬天,讨厌凛冽的寒风,而如今,呼啸着的夜风将她的整个人包裹、侵袭。
让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公主,”冷凝知道她畏寒,“您若是受不住了,咱们便回汀芷宫去罢!”
她是公主,即便是在宫宴上不告而别,一会儿再派人同皇上说一声,便没有人敢去怪罪她的。
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太子郦墨和撑着腰。
叶云婀似乎没有听到冷凝的话,一双眼朝着荷花池的方向望去,池塘前有一片丛林,月色缓缓投落,打下一片婆娑的影。
她好像于一片阴影中,看见那一袭红衣,朝着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