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浓黑的剑眉突突一拧,未……未婚妻?天啦,陌烟姐姐跟他是这样的关系!
陌烟紧紧地握住他的胳膊,像一种无声的安抚。
明琅愿意相信这两人是三叔的旧时,但未婚妻么,她一个人说了不算,三叔喜欢才成。否则,即便有人给他定了亲,她也会想法子退掉。她正色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说的是“我们”,陌烟难受死了,更难受的是那个女人在听说她是慕哥哥的未婚妻时为何半点儿伤感或愤怒都无,这种不被对手看重的感觉可真不怎么好!她把心一横,道:“慕哥哥的背后有一块月牙形胎记!”
明琅凝眸,没错,六儿伺候三叔沐浴时的确发现了月牙形的胎记,觉得好奇怪便问了她。若非足够亲密的人是不可能知晓他身上的胎记的。但陌烟迟迟不说出他的身份,大抵有难言之隐。这大门口人来人往,眼线繁多,还是避开的好。明琅开口道:“既然是我三叔的朋友,便入府一叙吧。”
三叔?慕哥哥居然成了沐府三爷?这……这是不是太讽刺了?
但随即,陌烟的心里升腾起无尽的欢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愁没机会混进沐府呢!老天爷太厚待她了!
……
陌烟要求在府里住下,关于身份,她也不透露半句,理由:不够信任明琅和沐府的人!
其实比起陌烟,明琅更在意那名俊美华贵的少年,直觉告诉她,他一定大有来头,虽然他眨巴着天真无暇的眼眸,笑得比婴儿更无辜:“沐姐姐,你叫我‘小雨’吧!”
连真名都不敢透露,这说明什么?不过他们不说,明琅悄悄调查也一样,不过是晚些知道真相而已。
夜间,宇文曌的赏赐又进入了沐府,但这回,明琅直接赏给了凌风院的下人,免得又被夏侯奕给偷偷扔掉,那样多可惜!
想到明天是音律课,总算不用再见夏侯奕了,明琅心情大好,晚膳吃得饱饱,夜里睡得香香。
再过三天便是十五,天上的月已趋近圆满,仿若淬炼过的美玉,皎洁明亮,透着丝丝清凉。
李姨娘裹在银色的披风里,身量纤纤、面色苍白,挪着不太稳健的步伐,仿佛风儿一吹便能将她刮走。
歆华院内,时不时传出几声婴儿的啼哭,李姨娘揪住胸口的丝带,无声落泪。
她似乎是怕被人发现,所以没有站在歆华院的正门前,而是在南边半里处的花香小道上徘徊,但她的目光,是时刻锁定歆华院方向的。
沐长恩拜别了二皇子,回了府,画舫清歌,红粉旖旎,他便喝多了些,此时满身酒气,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但他脑子是清醒的。是以,看到李姨娘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时,他忍不住过去,简单打了个招呼:“李姨娘,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李姨娘微怔,给沐长恩见了礼:“婢子给二少爷请安,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话里尚有哽咽之音。
沐长恩皱了皱眉,嘹亮的啼哭自歆华院的方向传来,他有所顿悟,问道:“既然担心,何不进去看看?”
这话,有些明知故问了,主母的院子,哪是姨娘随随便便进得了的?
李姨娘垂下眸子,低声到:“不了,大夫人会将三少爷照顾好的,那也是……是她儿子,她是三少爷的母亲。”
沐长恩冷冷地笑了:“你心里若真这么想,为何拖着病弱的身躯,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这儿巴巴地望着呢?我三弟,哭了许久了吧?”
这一句话,仿佛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姨娘的情绪瞬间崩溃,捂着脸,蹲在了地上:“三少爷哭了整整半个时辰,一直哭,一直哭,嗓子都哭哑了,婢子好担心,真的好担心……”
“傻瓜,你哭有什么用?你应该想法子,把儿子抢过来才对!”沐长恩递过一方帕子,似安慰,更似挑拨。
李姨娘不敢接,只拿出自己的擦了擦,尔后站起身,泪汪汪地道:“二少爷,您别跟婢子开玩笑了,婢子只是个下人,哪里能跟大夫人抢儿子?二少爷喝多了,请回吧!婢子告退!”
语毕,转身就走。
沐长恩一把拉住她软软的胳膊,探出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颚,低头,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李姨娘吓得呆怔!事情完全出乎了意料!她想逃,但沐长恩大掌搂住了她的腰,邪肆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沐轩那个小贱人派来的细作!想算计我,你还嫩了些!”
李姨娘浑身一颤!
沐长恩的大掌开始对她上下其手,孕育过孩子的女人,身上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奶香,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不多时,李姨娘便感知到了他的*。
他一边亲吻着她的颈窝,一边柔柔地道:“你该庆幸,我对你这身子有着不小的兴趣。年轻的女人,能生一个,也能生第二个,或许还有更多个,你说呢?做个外室,不参与大宅子里的争斗,却能独立抚养自己的孩子们,告诉我,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动心?”
这是要接纳她的长青吗?
李姨娘经不起他这番撩拨,双腿一软,便倒进了他怀里。
沐长恩又道:“我猜,你要的不多,但偏偏是她们给不了的,只有我能给你,姨娘。”
“啊——”李姨娘一声低呼,已被他打横抱起,走向了他的风林居。
人心难测,如那变幻的天气,刚刚还明月高挂,此时已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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