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男人站在前台一旁的雪茄烟店橱窗外,低着头左右看看,明显刚才那一下子,显得他整个人……很尴尬,林生和赖小明同时下意识躲开了那个眼神,然后又好奇地再次看过去,简直做到了神同步。
那男人确认了没人看见,于是赶紧捂着额头使劲揉搓。林生小声嘀咕一句:“看来,这大哥是撞着头了,……保洁大姐把这玻璃擦得也太干净了。”
赖小明却一脸严肃地说:“别看热闹了,赶紧,看这儿。”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表格中的一项,继续教学。似乎是困意战胜了好奇心一般,林生也将注意力放在了表格上,不再关注那份尴尬。
转而,那男人却和里面的服务员争执起来,林生和小赖纷纷抬头望过去,看见邹经理快步小跑着来到了店里。
“你们这么大的酒店,为什么不把玻璃上贴个标记?!搞得老子的头都撞到了!”男人暴跳如雷,声音很大。
店员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解释道:“都是保洁,他们把玻璃擦得太干净了……”林生都为这样的解释汗颜。您就算是想推诿,也不要这样做好吧,这个部门推给那个部门,推来推去还不是一个酒店的人?这不是拱火呢嘛!
别说,那个男人果然更加愤怒了。
“那还不是你们酒店的事儿啊!你跟我这儿玩什么太极啊!把你们负责人给我叫来!”
幸好,邹经理及时赶到,看这情形,又听见那一系列的动静,随之赶紧鞠躬道歉,接着,马上按照客人的说法,让行李员找来了贴纸,写上温馨提示,贴在了玻璃上,接着,给那个店员开了罚单,这才让眼前的男人消了气。
林生,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小青年,此刻也算是明白,凡是这种落地玻璃,其实都应该贴上那个提示,避免造成客人受伤。而他也佩服,邹经理处事的果断,态度真诚,行动迅速。想着,自己若有一天也成了大堂经理,也要如此行事才好。
赖小明看着身边的林生看得出神,说道:“咱们这个邹姐啊,是个女阎王,赛门开罚单那是出了名的,这位也不差,咱可都得小心点儿。”
接着,他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转了个话题,说道:“小林啊,明天咱们都休息的,以后我可能就要到别的班次里了,师父这可能和你是最后一个夜班了,我教你的这些,你可都学会了?”
林生点点头:“差不多了。”心想:雷领班,您可真放心啊,我这才来了几天啊,就让我挑大梁了?
刚想到这儿,就听见眼前的赖小明,他那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哀嚎,赖小明讪讪地笑着,说道:“那就好,今晚上,你可学瓷实了,这么着,我请你吃夜宵,你想想有什么想吃的。不过嘛,焦溜丸子倒是不错。”
林生赶紧说道:“还是我请客吧,师父您这么辛苦的。”
赖小明眼里闪烁出一丝光亮来,说道:“也好!咱们酒店对面就有一家不错的中餐馆,叫‘妈妈的味道’,就是剧院地下商铺那边,你去看看,随便买点儿回来就好。我先帮你盯着。”
林生心想,合着您就是这么安排的吧,连菜谱和店铺都想好了!赖哥果然是……赖……哥!
林生换了衣服,去了酒店对面的剧院,平日里剧院会张贴出演出的名录,在地下商铺外也有相关的广告,上面写着些话剧的名字,还分了白天和夜场的。只是,像林生这样的学生很少会光顾,一方面是为了省钱,更多是因为他没有女朋友。
简单看了看,发现夜场竟然有脱口秀,寻思着以后这种夜场,多半自己是没机会来看了,不由得摇摇头。他便下了楼,没想到,赖哥说的那家中餐馆,却排在大门口的位置。他一眼便看见那个‘妈妈的味道’。
此刻,周围的写字楼还有加班的人没走,更有剧院的夜场还没散。所以,地下商铺也有不少店还在营业。
“小伙子,吃点儿什么啊?”老板娘热情地打着招呼,林生心道:这位就是大伙儿的‘妈妈’?
“哦,我先看看的。”林生仔细地斟酌着菜谱。点了‘焦溜丸子’和其他两道菜,他便坐着等了。
女人很麻利,不多时,便从后厨端来了菜,当着林生的面打了包,示意,打包的菜量和刚刚出品的一致,没有作伪。
林生觉得这家店还挺实在,以后恐怕光顾的机会会不少,于是要了张名片便离开了。
只是,他走到大马路上时,觉着身后也有个人和他路线一致,他特意放慢脚步,那人也随之放慢了脚步。
林生干脆加快了脚步,过马路,来到了员工通道,那人竟然也跟着过来了,林生不由得好奇回头看去。
刚入秋的路灯下,那人站在银杏树下停了脚步,饱经世俗的脸上,已经有了些皱纹,男人抬眼望着俊豪大酒店,一件polo衫下是一条卡其色的长裤,一双棕色皮鞋擦得锃亮,很绅士的模样,老却很精神。
男人善意地和林生微笑点点头,林生无法猜测出这人的来历,但出于礼貌也点点头,接着,那男人便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带出个zippo打火机点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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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没搭话,而是径自走进酒店员工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