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微眼眶润了,她垂眸没有看他,过了片刻,她低声说:“你能为我做的,我也能为你做。”
江榆舟喉结轻滚,目色沉沉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捉着她的手,力道紧了又紧。
蓝微再次俯下身,嘴唇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小声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们以前的很多事,很长时间我都想把它忘记,后来我就真的以为忘记了,实际上我并没有。”
“当你出现的时候,它们都出现了。你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沉睡封闭的心门,阿舟,”她的眼泪再次刷了下来,“我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你,那天挡刀,也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你让我不要做傻事,自己却挨了这么多刀,还差点连命都没了,如果你真的要是出了意外,你让我余生怎么渡过?”
“对不起。”江榆舟替她擦掉眼泪,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皮肤,她伸手按住他的手,将脸靠上去,摇了摇头。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望着。
又有很久没说话了。
过了会儿,蓝微说:“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说太多话。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剩下的那些话,我得藏在肚子里等你好了再说,一定要快快好起来,阿舟。”
她说着,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
“你先睡一会儿,我晚上不回去,在这陪你。”
江榆舟吃力地抬了抬手,蓝微把脸靠过去,让他摸了摸自己。
“回去吧,”他说,“明天还要上班。”
蓝微固执地摇摇头:“我想在这看着你。”
江榆舟笑了笑,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说了那么多,他也累了,蓝微没有吵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隔了一天,医生说可以吃流食了。
大家总算安心。沈芸舒打算等江榆舟出院,让他跟她去老家住。她不放心让他自己在酒店里,也会增加蓝微的负担。
当天晚上,沈芸舒回了趟老家,把江榆舟的房间整理一下,顺便再炖点粥,明天早上带来给他。
蓝微将沈芸舒从医院接回家里。怕沈芸舒一个人忙不过来,她便留了下来。
房子二楼蓝微从未上去过,也是第一次进江榆舟的房间。
沈芸舒和前夫离,一直住在这里,江榆舟的房间以前也是没动过的,前几年房子重新修建,房间也不是他小时候的模样了,但他读书时期用过的东西都还在。沈芸舒还说,阿舟是个念旧的人,很多东西他都原封不动保存着。
他的房间很大,外面是一个三四十平米的小客厅,放着沙发茶几和电视机,角落里还有一整套茶桌茶具,因为平时不经常使用,盖着一张布防尘。
里面是他的卧室,黑白两种色调,简洁大方没有一点余赘,侧面还开着一扇门,是衣帽间,蓝微往里望了一眼,也是干净整洁的样子,衣服很少,看得出来他平时很少在这住。
沈芸舒指了指衣帽间门边放着的那个大箱子,“里面都是他读书时候用过的学习资料,上次小囡来拿走了一袋,还剩这些,我要卖废品,他还不许,放这儿也没用,有书房也不放,都不知道他脑子在想什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