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得天庇佑,臣有生之年,能得见殿下平安还朝。&rdo;
重阳门前一阵安静,韩烨看着半跪于地的陈羽,目中亦划过动容,他伸手在陈羽肩上拍了拍。
&ldo;得统领挂念,孤,回来了。&rdo;
轻轻落下一句,韩烨终是领着施诤言朝重阳门内而去。
他身后,初阳已升,正照耀整座皇宫,落下万丈光辉。
与此同时,昭仁殿内,帝烬言和苑琴已经站定在高台上。婚礼举行之前帝梓元将正式把靖安侯府的爵位传给帝烬言。
&ldo;帝氏百年,得太祖之诏位封靖安,今帝氏有子烬言,奉公之典,外德以修,奉旨继承爵位。授爵!&rdo;
吉利高扬的声音在昭仁殿上回响。
众臣瞩目下,帝梓元从凤椅上起身行到帝烬言身前,她解下腰间的蟠龙玉佩,亲手系在帝烬言腰上。
恰在此时,殿外一声流星火信号响起,夹杂在恢弘热闹的喜乐中,并未被其他人听见,但却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帝梓元耳里。
她系玉佩的手轻轻一抖,眼底万般情绪排山倒海般涌过,但终究化为不动如山的平静。
这一天,她足足等了三年,终于来了。
宫内,韩烨和施诤言一路朝昭仁殿走来。两人步履很快,见到他的人几乎和重阳门外的守将一模一样的反应,没有人拦住他们,也没有人记得通传昭仁殿里齐聚的皇亲和朝臣,凡韩烨所过之处,惶恐而惊喜地跪了满地的禁宫宫奴和侍卫。
两人遥遥可望宣武门后的昭仁殿,热闹的喜乐未停,巳时早已经过了,韩烨眼底现出几分沉郁,加快脚步朝昭仁殿走去,却在跨过宣武门的一瞬面上露出了一抹诧异,猛地停住了脚步。
&ldo;你怎么……?&rdo;看着立在不远处的人,韩烨眉头微皱。
&ldo;我怎么在这里?&rdo;宣武门下,洛铭西一身内阁朝服,面容沉静,默然而立。
&ldo;里面的国婚……?&rdo;
&ldo;成婚的不是梓元,而是烬言,今日是他和苑琴的婚礼。&rdo;
韩烨眼底露出猝不及防的复杂,却只一瞬便听懂了洛铭西话里的深意。
&ldo;她……&rdo;韩烨猛地抬首朝昭仁殿看去,心底升腾而起的热流滚烫灼热,让他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举朝国婚,瞒尽天下人,只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再回这座皇宫。
&ldo;去吧,韩烨。&rdo;洛铭西让开身,朝昭仁殿的方向望去,沉沉落下一句。&ldo;她在这座宫殿,已经等了你三年。&rdo;
洛铭西声音里有着难以言喻的落寞和遗憾,但更重的是成全和祝愿。
韩烨朝洛铭西看去,眼底的动容和歉意一点点被坚毅所取代,他重重朝洛铭西颔首,抬步朝昭仁殿而去。
一步一步,石阶在他脚下化成时间的洪流,终于让他跨越不知岁月的生离死别,重新站在帝梓元面前。
昭仁殿内,帝梓元的声音缓缓传来。
&ldo;望你以后持身以重,仁德贤达,护国为民,不负我们所望。&rdo;
帝梓元的声音不低,清晰地落在殿中朝臣的耳边。一句&ldo;我们&rdo;,道尽帝烬言成长的不易和当年护他那人的殷殷期盼,想起当年一手将帝烬言教养长大的太子,不少人心下叹息,颇为感慨。
&ldo;是,烬言必当谨记,不辱帝氏之名。&rdo;帝烬言颔首,沉声回答。
帝梓元眼底露出一抹欣慰和感慨,退后一步,重新坐回凤椅之上。
&ldo;礼成!&rdo;吉利手一挥,高声而呼。他转身把一旁候着的苑琴扶到帝烬言身旁,将喜绸放在两人手中。
&ldo;侯爷,夫人,马上就要行成婚礼了。&rdo;吉利悄声嘱咐,退至一旁。
&ldo;秦氏涵瑜,温良恭婉,蕙质贤德,今起恢复岭南秦氏之名,承袭祖制,配予帝烬言为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