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走到于大人跟前,笑道:&ldo;于大人得陛下指点,日后怕是有得高升哪!&rdo;
于大人抬头,脸色有些煞白。
这于大人其实真不是嫉妒赵世碂。
他与易渔是同年,两人又同在翰林学士院待过,相处得颇好。前些日子,他与易渔一同吃酒,易渔饮酒过多,醉醺醺地无意中便提及自己进宫时,瞧见那位十一郎君与淑妃娘子举止过密。
于大人当时赶紧截断易渔的话,生怕他胡说。只是听易渔这么一说,再进宫时,便会不由自主地在意起此事来。而这些时日,钱月默与赵世碂之间的确很亲密,虽然并不是他们以为的亲密,但看在外人眼中的确有些暧昧。
于大人看在眼里,心中虽觉得不成体统,却也不敢多说,他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他哪里知道,易渔是故意与他说的那些话。后来,易渔又将他叫出去吃酒,还灌醉他,套他的话。于大人喝醉了,便将往日里不敢说的话说出了口。
这下可好了,他们俩虽独坐角落,身后桌上也是有人的,坐着的人还恰好是那位老御史。
于大人一无所知,都是易渔刻意为之,所以才有了后头那些事。
于大人胆小,煞白着脸,也是因陛下的那番&ldo;指点&rdo;。他不知因自己的话发生了什么,只是怕自己那日喝醉了乱说话。他暗自想到,往后再不去见易渔。
第175章
易渔又是如何知晓赵世碂与钱月默来往过密的事儿?
易渔本就在想法子诋毁赵世碂的声誉,却也找不着方向。他总不能把妹妹迷晕送到赵世碂家,他再不择手段,也不忍心利用自己的亲妹妹。
他这次回开封回得匆忙,戚娘子的父母根本没东西要他捎回来。
他当初接任宝应县知县,早打听到原本的戚知县是戚娘子的父亲,易渔是时时算计、事事算计的人,一听有这关系,即刻利用起来。但凡节庆,不论大小,他都要送礼上门。这些年来,戚娘子的父母很信任他,给戚娘子的信件中常夸易渔,连带着戚娘子也对易渔很信任。
他往宫中送东西的时候,与之接洽的是戚娘子的贴身宫女。
戚娘子的贴身宫女只是一般的大宫女,是戚娘子自己提拔上来的,性子与她很相似,有些过于天真,跟戚娘子一样,很信易渔这位当年的状元郎。贴身宫女与易渔接洽的时候,宫女口中提到几句淑妃,语气中满是不屑。易渔借着话头问了几句,宫女冷笑道:&ldo;咱们淑妃娘子可不是一般人,人人都赞好的,便是十一郎君也爱与她说话。&rdo;
宫女没甚多余想法,说过便罢,也不细说,易渔却记到了脑中,是以才有后头那几出。
找于大人吃酒,叫陈御史听到,都是他刻意为之。
可他等了一些日子,也未等到那位据说最为古板的陈御史有任何风声,他又上不了朝,更不好当面去见陈御史。
陈御史到底有没有参赵世碂,他依然不得知。
好在宝宁公主这些日子一直在家中,许久不曾出门,他还真怕哪回在街上遇到公主,再被带回公主府。他的姨父姨母倒是又问过他几次,问他进宫时,陛下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他胡乱编了些话用以搪塞。
他的姨父姨母倒好,高兴道:&ldo;这一回,陛下也不叫你离京,怕是真要招你做驸马的。你那个宅子烧了,可也是个好兆头,红红火火嘛!&rdo;
易渔语塞,宅子被烧,还能是好事?他在京中,行事也谨慎,又不好随意给人送礼送金银,只能无所事事。他的姨父姨母惦记着要他做驸马,张罗着主动出钱给他修宅子,他住在这儿也烦闷,索性搬了出去,借督促修宅子为名,住在烧了一半的宅子里头。
宫里头,赵琮专门抽出一天的时间,欲同赵世碂出宫去公主府,好说那孙竹蕴的事。偏偏他出宫前,永兴军处有急信传来,据闻跟西夏的马匹有关。赵琮无奈,只好先去崇政殿。
原来是自西夏使官回国后,恰好也到了往大宋运送马匹的时候,本也没差错。只是这回的马匹,送得格外多。知军一问,是大皇子的意思。
赵琮暗自骂,大皇子真是蠢货。他跟李明纯私下保守秘密,大皇子自己先跳了出来,这分明是猜到自己怕是要继承皇位,嘚瑟了,也开始拿好东西来讨好。
钱商问道:&ldo;陛下,这到底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