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开车一路狂飙,却没想到开车一向平稳的江望舒,此刻车速竟比他还要快。
她闯了红绿灯,又接连拐进两个路口,他便看不到她的踪影了。
顾渊烦躁的捶了下方向盘。
很快想到还在医院治疗的江淮民,他深吸一口气,打转方向盘,往医院方向开去。
将车停好,他快步跑进病房,里面却空无一人。
顾渊怔在原地数秒,有护士路过,逮住问了一句,“住在这里的江淮民呢?”
“她女儿早上接他出院了。”
他点点头,道了声,“谢谢。”
心里却是一阵烦闷,踹了一脚椅子,转身离开病房。
看来江望舒是早就做好准备,连她父亲一起带走,这是打算彻底躲起来了?
顾渊不理解,是因为今天的事,还是因为那天他说的话?
离开医院后,他直接回家,径直上楼。
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忽然想到那五百万,他有些紧张的打开带锁的抽屉。
看到完好无损放在抽屉里的公章,他松了口气。
公章还在,那江望舒可能就只是愧疚不敢出现。
也许过几天事情过去了,她就回来了。
随她吧。
顾渊坐在椅子上,烦闷的抽了一口烟,整个人往后仰,烟雾从鼻腔呼出。
从缭绕的烟雾里,想起刚跟江望舒在一起那几年。
他们像最普通的情侣,做最平常的事。
江望舒喜欢画画,喜欢设计,他就安静在一旁看她画设计稿。
哪怕她不顾自己反对,只身前往巴黎,这么多年,他也未曾怨恨过她。
再后来年岁出现,他在两家联姻相亲的饭桌上,一眼就认出她与江望舒相似的眉眼。
形婚后相敬如宾的日子,年岁用她的善良温暖,一点点填补江望舒离开后,他心口空出的位置。
在那之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与年岁之间,究竟是单纯的交易,还是在那交易里日久生情。
未曾想,一次次的试探,竟将她往沈廷止的方向推过去了。
他知道江望舒是想报复他,她成功了。
此刻只要想到年岁跟沈廷止躺在同一张床上。
她纤细的腰被沈廷止的手臂托住,她柔软的唇被沈廷止亲吻。
顾渊就快要疯掉了。
手里的香烟被狠狠掐灭,他随手拿起桌上台灯,重重砸向门框。
表情仍旧冷静淡定,但胸口剧烈起伏着,脖颈青筋暴起。
他不甘心,凭什么他三年都没能跟年岁在一起,沈廷止三个月就做到了。
顾渊拿起手机,给管家发消息,「务必在两天内找到江望舒!」
管家应承,「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丢下手机,他往健身房走去。
脱了上衣,疯狂的击打沙袋,汗水顺着脖颈流下,他也丝毫不在意。
两小时后,他发泄完了,情绪冷静下来。
才给年岁打去电话,她很快接通,开口就问,“江望舒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