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识多年,很少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也是第一次见温文尔雅的顾渊这样气愤。
沈廷止自知他对年岁的心思算不上干净,但他们早就离婚了,顾渊身边还有江望舒,又有什么资格来管他的事。
顾渊的脸在他吐出的烟雾中忽明忽灭,漆黑的瞳孔里似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廷止,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找她呢?”
沈廷止看得清楚,方才顾渊看到年岁的一瞬间,脸上的诧异不甘,明显不是对普通朋友的表现。
他若是对年岁没有特殊感情,更不可能离婚后还一直对她多加照顾。
沈廷止呵呵轻笑,倒打一耙,“我跟年岁可清清白白的,倒是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该不会离了婚又喜欢上了吧?”
顾渊有些急眼,“你往我身上扯做什么?岁岁性子单纯哪里玩得过你,我作为朋友担心她有什么问题?”
“说句你不爱听的。”沈廷止吸了口烟,辛辣的味道在肺腑里绕了一圈,才缓缓从鼻腔里吐出顾渊脸上。
“你自己的烂摊子都没有收拾干净,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别人,还是先管好你的女人,让她别到处诬陷人吧。”
顾渊脸色愈加难看,厉声反驳道,“生日宴的事情是误会,望舒也道歉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还选择相信她,那刚刚年岁也做了解释,你为什么还要质问我呢?”
顾渊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沉着脸站起身,“我不多说了,合同送到了,你签完让刘敏送给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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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看着外卖盒子发呆,全然没了胃口。
虽然听不清两人说话,但他们的争吵声还是穿过了厚重的墙壁门板,隐约传进年岁的耳朵里。
要说因为工作吵架,那不大可能,他们相识多年,不至于为了一点利益吵得这么凶。
那为了什么?她只能想到方才的场面。
年岁站在窗边,看到顾渊的身影从庭院门走出,跑车引擎声轰鸣,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年岁深吸一口气,到洗手间将正在烘干的洗衣机暂停,拿出还半湿的衣物,穿在身上有点冷,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沈廷止见她拎着东西走出来,好奇问道,“你还没吃饭吗?”
她将吃的放在茶几上,笑容隐隐带着苦涩,“廷止昨晚多谢你了,但我公司还有事,就先不吃饭了。”
说完径直往楼梯走,高跟鞋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沈廷止绕过茶几走到她身边,擒住她的手臂,神情有些慌,“你刚刚都听到了?”
“没有。”她疑惑的摇头。
“那为什么要走?”
年岁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微微蹙眉问,“你们刚才在说我?”
他跟顾渊的争吵是在说她?
手臂上的力量倏地卸了力,他懒懒的回到茶几前,云淡风轻说道,“不是,只是看你刚刚饿了,想叫你吃完饭再走。”
他松弛的神态与方才判若两人,年岁不想深究,踏着楼梯往下走,“不用了。”
沈廷止没再阻拦,又点燃一支烟。
年岁在出租车上给手机充电,开机才发现手机是有电量的。
她恍然明白,应该是沈廷止帮她关机了,于是给黄西西回了电话。
黄西西一接通就问,“你酒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