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骏生转向另一条路,要绕大半个城市,深夜的城市依然繁忙,许多涮羊肉和火锅店都开着。
“吃吗?”
车子路过一家挺有名的火锅店,金今摇头,他现在有点累,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一场雪、一场突如其来的降温,似乎让两个人都缓了下来,金今不再说刻薄伤人的话,廖骏生也不冷漠阴狠,车里安静着,没人说话,氛围却舒畅温馨。
车刚开了半个城,廖骏生便发现金今睡着了,脸贴着座椅,眉头微皱。
廖骏生在等金今的两个小时里想了很多,吸光一包烟,又在车外站了半小时散身上的味道,从干巴巴的天气等到漫天雪花,差不多想明白了。
为什么他看金今的时候心会揪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被他一时脑热的话激怒,为什么多次朝他伸出手,为什么不愿意他消失……
答案显而易见。
车在红灯处停了下来,金今睡得浅,听到旁边车辆的喇叭声便睁开了眼,深呼吸几下淡淡感慨:“怎么还没到……”
廖骏生从车的抽屉里拿了副耳塞和一个眼罩出来:“你可以继续睡。”
金今调整了个坐姿:“不睡了,到哪儿了?”
“甸屯,还有二十分钟。”
金今转过身子看窗外,雪比刚刚小了些,只不过路上已经厚厚一层,廖骏生从反光镜里看到金今些许失落的眼神,不知怎么突然开口:“马上回门口堆个雪人?”
金今的后脑勺有两秒没动,然后转过身看廖骏生:“你还会堆雪人?”
廖骏生没堆过,但还是点点头。
车子驶进西山公馆的时候雪下得更小了,幸好每家每户门口都有一片小花园,里面存着没有被污染的雪,廖骏生将车停进车库,金今刚刚睡了会儿,现在双手插着口袋站在屋外,盯着泛光的雪堆。
廖骏生回了21号一趟,拿了两副手套和一个帽子出来,金今听到脚踩在雪上的声音转过身,下一秒廖骏生便把一顶很厚的羊皮帽子扣他脑袋上,金今拉了拉帽子,让自己的眼睛露出来,问:“谁的?”
“我的。”
廖骏生将手套也递给金今,金今接过手套戴上,蹲下捧了一捧雪,突然心血来潮,一把丢向廖骏生,廖骏生的黑色大衣上多了一滩碎雪,他转过头看了眼金今,眨了眨眼,蹲着继续推雪,没报复金今,金今觉得无趣,扔坨雪扔不出个屁,只能跟他一起推雪造雪人。
天空大概是听到了金今的心愿,在他们堆雪人的时候雪又渐渐下大了,金今睫毛上沾了几颗小雪晶,抬起头和廖骏生说话的时候廖骏生看到了,廖骏生突然放下手里的铲子,伸手握住紧紧的肩膀,金今鼻子冻得通红,嘴巴也是红的:“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