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半小时前,琴酒是用私人手机而不是任务手机联络的乌丸。
“对,但我改了主意。”
乌丸沉默片刻,顺手把玩起琴酒的长发:“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
琴酒话到嘴边,想了想却说:“那先生又为什么不开灯坐在这里?”
“因为灯光不一定能帮助我们看清一个人。”
琴酒没有说话,他感觉乌丸的手像锁链紧紧环在腰上,炙热的嘴唇有一搭没一搭亲吻他的耳垂。
“对于阿琴来说,家的定义是什么?”
“房子。”
琴酒不假思索回答。
乌丸怔了下,笑道:“真够冷漠的。”
琴酒不置可否,顿了会儿才问:“先生呢?”
乌丸像是一直在等他这个问题,闻言,抓着琴酒的左手十指相扣。
“我啊,比阿琴贪心一点,除了房子,还想要一个完全属于我的人。”
“既然这样,我认为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很没必要。”
话音未落,握着琴酒的手骤然收紧,紧到几乎把他的手指勒断的地步。他强忍着,没哼一声。
过了会儿,乌丸像是自己觉得无趣,松开手,在琴酒的颈间闻了闻:“阿琴刚才抽烟了?给我也来一根吧。”
琴酒的烟盒放在左边口袋,他摸到烟盒,两指捏着,从里面抽出最后一根,“啪嗒”一声,空了的烟盒砸在地上。
乌丸置若罔闻,头搁在琴酒的肩窝,嘴叼住烟,含糊不清地问:“打火机呢?”
“先生自己没有吗?我现在是个废人,您一定要这么为难我?”
乌丸闻言轻笑,接着连声讨饶:“好吧好吧,别生气,我自己找就是了。”
既然说是“自己找”,乌丸就没问。
他把手伸进琴酒风衣的内侧袋,没有;
然后隔着裤子摸索靠近琴酒d腿的口袋,也没有;
屁股后的两个口袋,更没有。
直到琴酒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乌丸才“好不容易”在风衣的外侧袋里找到了打火机。
他把打火机交给琴酒,语气和善问:“让你帮忙点,总可以吧?”
琴酒照做了,乌丸吐出口烟,烟雾缭绕在乌丸的脸边,伴随着忽明忽暗的火星,让他的表情都变得朦胧起来。
隔了会儿,琴酒冷不丁问:“那先生是答应我了?”
听到这话,乌丸眯了眯眼。他很快恢复如常,猛吸了口烟,烟灰掉在琴酒纯黑的风衣上,漫不经心说:
“虽然阿琴难得主动认错,但我还是想给阿琴个教训,让他记得更清楚。”
话音未落,琴酒狠狠咬了下牙,他反手抽出乌丸嘴里的烟,从对方膝盖上站起来。
乌丸愣了下:“你干什么?”
琴酒置若罔闻,等掸了身上的烟灰,又弯腰捡起烟盒,才盯着乌丸冷声道:“先生,我来找您,就是不希望把事情弄得太僵,但现在看,这个希望要落空了。”
说完,他用烟上残存的火星点燃烟盒,顺手扔进还有些废纸的垃圾桶里。
火苗本是很小的一簇,然后借着废纸还有穿堂风噼里啪啦烧起来。
很快,琴酒的眼里倒映出橘红色的熊熊火光,整个垃圾桶都着了。他冷漠地看了会儿,不置一词转身离开。
“……”
直到鼻腔弥漫起浓重的焦味,坐在转椅上的乌丸才堪堪回神。他揉搓下手指,望向琴酒离后,空无一人的走廊,无奈地勾唇笑了笑说:
“年轻人,耐心真差。”
第二天,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身为警察的萩原研二因为改装车时的疏忽,导致车主发生车祸,断了好几根肋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