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沉稳地说,然后又补充一句,“黑泽先生的喜好我都会好好记得。”
琴酒无动于衷,高木却不由在心中同情起对方——
果然无论哪行,想要做到顶尖,都必须花费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啊!
*
在景光的撮合下,琴酒有了次和公安上级见面的机会。
他离院时高木亦步亦趋跟着,中途换了辆车,车上却只剩恢复原貌的诸伏景光。
琴酒合理猜测,景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高木。
有了公安,自然就不需要搜一的警官。
好在高木这人虽然业务能力堪忧,嘴巴却紧得像封蜡的信纸,又和五人组在时光机里共同经历过生死,是值得信任的伙伴。
上级约的是个人均价格不菲的日料餐馆,进了包厢,琴酒意外发现对方是个熟人——
时光机里的警校校长。
经过七年,校长的背脊有些佝偻,还拄起了拐杖,但一双眼睛依旧锐利,能一下望进人的心里。
他起身迎接,又三两句想把景光挡在门外,见景光还目露担忧,笑说:“我想黑泽先生应该不喜欢被缠得太紧吧?”
景光理所当然认为琴酒会给自己难堪,没想到对方勾了下唇说:“看人。”
听到这话,他一瞬间心跳如擂,又很快压抑过度运作的心脏,朝校长恭敬地鞠了一躬,对琴酒说:“那我在外面等你,不要喝酒,你的伤还没好。”
校长探究的目光在两人间梭巡,半晌道:“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果然是人老了。”
他关上纸门,隔绝景光的视线,而后对琴酒说:“w弄别人的感情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琴酒皱了下眉:“首先,我不是个好人。其次,我不觉得您有资格这么说。”
“噢?为什么?”
“说到底,我们的谈话内容有秘密到需要把诸伏景光赶出去吗?”
反正,也只是为了看年轻人心惊胆战,取乐而已吧。
校长“唔”了声,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些老顽童般的“恶劣”:“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还能为喜欢的人担忧是种多大的幸福。”
“切——”
*
景光坐在走廊,时不时望向紧闭的包厢。
将近一小时后,琴酒和校长从里面出来,景光赶忙迎上去,欲言又止。
校长见状,笑容可掬地拍拍琴酒的肩膀:“虽然和黑泽先生第一次见面,但是感觉非常投缘,好像认识了很久。”
景光心想,确实如此,两人还联手设过圈套,让当时经验不足的他们挨个往里面钻。
“总之,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这话,校长拄着拐杖走了,琴酒和景光把人送到门口。等载着对方的车驶离视野,琴酒也想抓紧时间回医院,景光却拉住他说:“你刚才没吃什么东西吧?”
“?”
“你最近不是喜欢吃烫的吗?我一直盯着送进包厢的餐,热食很少。我给你点了碗面,一起吃完再走吧。”
琴酒挑了下眉:“这么长时间,你也没吃?”
“嗯,我在担心你。”
“担心什么?是我杀了校长?还是他杀了我?”
景光握着琴酒那只没受伤的手,无奈地笑笑:“你不用时刻表现得这么坏。(你)其实心里挺尊敬校长的,不是吗?我偷听到你对他用尊称了。”
“……”
琴酒咬了下牙——
为诸伏景光说话,是他今天做过最错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