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让一切都结束了,免得夜长梦多。
他最后一次从镜子里端详琴酒,想象枪里的子弹穿过对方的后脑勺,在前额留下小小的弹孔,滚烫的血会像涓涓细流淌下来,给那高挺的鼻梁和很会接吻的嘴唇染上最艳丽的颜色。
肯定会美不胜收吧!
这么想着,乌丸扣动扳机,连续的“砰砰”两枪越过琴酒的肩膀,径直射向面前的镜子。
玻璃像加了特效四散飞溅时,他本能地用手护住琴酒的脸。
乌丸一直注重保养,皮肤是远超同龄人的细腻,这些化为利刃的玻璃碎片顷刻间就在他的手背,套着袖子的小臂割出许多细小的伤口,血丝争先恐后从里面渗出,显露一种诡异的美感。
他宽大的手掌盖在琴酒脸上,感受对方有条不紊的呼吸和略微上翘的唇角。
乌丸似有所料,等玻璃飞溅完毕,挪开手,琴酒果然还在笑。
他用他们都知道没了子弹的枪口重新抵住琴酒的后脑勺,力气大得让琴酒的脖子往前微微倾了下。
“证明给我看,你不是叛徒。”
琴酒朝后仰起头,刚才被乌丸摩。挲的唇擦过枪。口,男性喉结也随着动作格外突出。
“知道了。”
他说。
乌丸冷冷地审视了会儿,低下头,把人抱在怀里,手里把玩着琴酒颈部的凸起,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
又过了会儿,乌丸饶有兴致地帮琴酒选外套。
琴酒本来认为天没那么冷,一件衬衫足够了,但乌丸觉得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更需要照看。
于是,找出一件白色西装。琴酒认出眼前这件和乌丸那天在杀了藏本的宴会上穿的别无二致。
他挑挑眉:“不选黑色了吗?”
乌丸不悦地瞪他一眼,帮忙把衣服妥帖地穿好,纽扣扣了几颗,最上面的两个敞开着,露出里面质地极好的黑色丝绸衬衫。
他满意地点点头说:“你这样看起来还有点像新郎。”
琴酒低头瞥了眼回答:“难以想象我会专一地和谁谈恋爱。”
乌丸闻言皱了下眉,很快恢复如常:“是吗?那你男朋友的案子需不需要我帮忙打点?”
证人、对方律师,甚至是法官,只要他想就没有做不到的。
“第一,他不是我男朋友,只能算还过得去的炮。友。第二,他最相信法律,既然这样,无论什么结果都是他应得的。”
*
琴酒说完,带着乌丸给的任务和口袋里沉甸甸的Choker走了。
经过走廊时,光可鉴人的黑曜石墙又映照出他的脸,这一次他微微笑着,像是凯旋而归的胜利者,只不过脚步控制不住地踉跄。
*
不远处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赤井一眼就看见步履蹒跚的琴酒,他赶忙迎上去,也发现对方从头到尾换过的装束。
这样,连傻子都知道他和乌丸莲耶刚才发生过什么。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