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飒垂着眼帘,望着云蔷被药粉迷晕,蓦然倒地,心脏狠狠地一抽。
捂在伤口上的手已经被不停流出的血染红了,然而她却丝毫觉察不到疼痛,浑身只是觉得麻木。
“姑娘,您受伤了,要尽快包扎伤口才行。这个女人留不得,属下这就处置了。”白衣人上前来说,将手中的长刀对准昏迷的云蔷。
“把她抬上车,带走!”冷飒面色惨白,冷冷吩咐。
“可是……”白衣人一阵犹豫。
“怎么?”冷飒扫了他一眼,凝声问。不徐不疾的嗓音里充满了警告,那是一种不怒而威、不容反抗的阴鸷肃杀。
白衣人心头一颤,慌忙低下头,恭声道:
“没什么,属下遵命。”说罢,手一挥。
手下人立刻将云蔷并地上装着冷凝霜的箱子抬上马车,一行人迅速离去,并留下两个人利落地葬了宝笙的那口棺材。
这里是坟场,常年僻静,就算发生了最惨烈的凶杀案,也不一定会被外人知晓。
黄昏时分。
大兔二兔下学回来,刚进入霜暖殿,就看见三兔正坐在长榻上,搂着哈二的大脑袋,无聊地晃荡着双脚,嘴巴撅得能挂一只油瓶。
“怎么了?”大兔好笑地问。
“我肚子饿了,娘不知道去哪了。”三兔见终于有人肯问她了,嘴巴撅得更高。
“你饿了和娘不在有什么关系?”大兔哭笑不得。
“我想吃娘做的水煮鱼!”三兔撅着嘴巴回答。
“我娘呢?”二兔问进来上茶的红纤。
“回王爷,娘娘中午时就出去了,跟去的人说是去沉香殿了,之后娘娘去哪就不知道了。”红纤回答。
二兔点点头。
然而三个孩子一直等到晚饭时间,母亲还是没有回来。
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一直以来,每天他们全家都会一起吃晚饭。若是有人不能参加。也会派人回来通知一声。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白兔又没在,冷凝霜作为母亲,必会陪孩子们一同吃晚饭。可现在她出去了一个下午还没回来,明知道孩子会心急,却没让人回来告诉一声,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大兔素来心重,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不由担心起来。命红纤带人在后宫里四处找一找,又吩咐钟良派人去各个宫门,问问皇后是不是出宫了。
“娘不会出宫的,她出宫一定会带我去。”三兔皱起眉毛说。
“莫非是有什么秘密的事?”二兔摩挲着下巴,疑惑地问。
大兔凝眉不语。
少顷,钟良派出去的人率先回来通报,说皇后并没有出宫,今天唯一出宫的只有冷飒姑娘去给宝笙送葬。
“送葬?”二兔狐疑地说,“冷飒去送葬了?我还以为她和娘在一起。”
大兔眉头紧拧,顿了顿。问碧翘:“冷飒下午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