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琼眼睫轻颤。
没想到在众人下,用着这样平凡、甚至对他们来说可以算是亲密的称呼时,后半句却是生疏了。
但可惜,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叙旧的欲望。
只是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生疏?
曾经她一次次试图靠近他,是他亲手推开的。
现在倒来说什么生疏了。
她突然站起身来:“徐公子。”
听着她故意用了个更加疏离的称呼,徐夙顿了顿:“嗯。”
元琼听他应了声,一时笑眼潋滟。
然后,她弯下了腰。
淡却甜的果香随着她的靠近而在空气中漾开。
却没想到,在这样令人心神一动的情景下,徐夙只听到他的小公主在他的耳边娇俏又无情地说道——
“既已生疏了,那本姑娘便不奉陪了。”
语闭,她与他擦身走过,带走了所有的甜柔气息。
而她的目光,亦再未在他的身上停留哪怕半分。
从刚刚开始便一直没说话的云雀看了徐夙一眼,只见他眼中一片阴霾。
她摇了摇头。
这几年来,她渐渐了解小公主有多犟,就是那种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就会拼了命去做的人,也是那种说要放下一个人就真的再也不会提起他一句的人。
就连她都能看明白的事,这位通天的权臣算计小公主的时候也早该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的。
元琼向二楼的客房走去,木楼梯被踩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引得楼下的锦衣男子又带着玩味的笑容多看了她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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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进客栈的时候,元琼看天色已晚,就让留了两间房。
房间还算干净整洁,她坐在床边,一个人发着愣。
许是舟车劳顿,她有些困倦。
坐着坐着,她就躺了下来,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忆起了拾忧道长。
和云雀离开赵国前,她们两个人先去找了拾忧道长。
拾忧早就知道她会来似的,备好了斋饭和干净衣服在观中等她。
在那里,元琼才知道,生母死的时候,是拾忧接了尸体做的法事。所以拾忧才发现,她的生母并不是溺死或是冻死的,而是窒息而死。
只是那时甄夫人尚且得势,拾忧担心在当时戳穿了也没法还她的生母一个公道,说不定反而还会害了那个只有八岁的小公主,便将此事瞒了下来。
这也就是为何,拾忧会答应她,替她解一个忧。因为拾忧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那日拾忧告诉她,若是她不想回宫,便将她留在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