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他的指腹粗粝,手掌比她大许多,指骨充满男性力量。
&esp;&esp;那手能执朱笔,能握利剑,能轻而易举拧断她的颈脖。
&esp;&esp;同样,也能温柔亲昵。
&esp;&esp;大部队在来皇陵时缓慢,回去则要快得多,一些乘坐马车,一些骑马回城。
&esp;&esp;连日来操持丧事,玉阳好不容易轻松了些,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esp;&esp;王驸马给她捏腿松松筋骨。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玉阳忽然道:“七郎那小子,铁树开花,实属罕见。”
&esp;&esp;王驸马愣了愣,说道:“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sp;&esp;玉阳睁开眼睇他,“有屁就放。”
&esp;&esp;王驸马严肃道:“公主与圣上姐弟感情甚笃,这原本是好事。
&esp;&esp;“可是公主屡屡插手后宫之事,圣上能容忍是他的大度,倘若他不想容忍了,那便是公主的过错了。”
&esp;&esp;这话玉阳听得不高兴,不客气道:“你莫要拐弯抹角。”
&esp;&esp;王驸马指了指外面,“公主自己也瞧见了的,圣上与温淑妃共乘,就表明了偏爱。
&esp;&esp;“依我之见,中宫皇后多半是要扶温淑妃上位的。
&esp;&esp;“公主却还一门心思想塞女人进后宫,若圣上领情还好,若是不领情,你这不是得罪了俩吗?”
&esp;&esp;玉阳皱眉。
&esp;&esp;王驸马继续道:“以前因着许太后的因素,圣上忌惮外戚干政。
&esp;&esp;“可如今君权尽数在圣上手里握着,只要他一个不乐意,甭管你温家李家,说灭就灭。
&esp;&esp;“像这回的齐王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esp;&esp;“他若是要办温家,无非是摁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esp;&esp;“故而我大胆猜测,温淑妃能得圣上欢喜,定有过人之处,公主就莫要去瞎掺和了,省得得罪人。”
&esp;&esp;听了他的分析,玉阳忍不住戳他的脑门,“你何时也长脑子了?”
&esp;&esp;王驸马讨好地笑了笑,“这不都是公主你教的吗?”
&esp;&esp;玉阳“呸”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跟温淑妃走近些,省得惹人嫌?”
&esp;&esp;王驸马:“待孝期一过,这事肯定就有苗头的。”
&esp;&esp;玉阳没有吭声。
&esp;&esp;他或许说得不错,此次在灵堂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esp;&esp;温淑妃的排面是给足了的,给的是正宫的待遇。
&esp;&esp;若没有周瑾行的示意,下头的人断然不敢出这样的错来。
&esp;&esp;玉阳的心情一时有点复杂。
&esp;&esp;那小子居然好这口。
&esp;&esp;啧,老牛吃嫩草。
&esp;&esp;不过想想自己,好像也喜欢十八岁的嫩小伙儿。
&esp;&esp;回到宫里后,下午温颜又睡了半天,直到傍晚时分才缓过劲儿。庖厨备下的膳食皆是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