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到底疑心病重,上回翻过郑惠妃去往寿安宫的次数,她似乎收敛了些。
&esp;&esp;不过周瑾行并不相信郑惠妃去寿安宫仅仅只是为了诉苦。
&esp;&esp;按照她谨小慎微的性子,明明知道他对寿安宫是什么态度,还去作死,好像也说不过去。
&esp;&esp;太子养在永福宫,周瑾行难免要过去看他。
&esp;&esp;经历过宫斗政斗的男人绝对不是善茬儿,他的敏锐度比常人要厉害得多,跟雷达似的,但凡觉得有疑虑的地方,定会刨根问底。
&esp;&esp;这不,周瑾行有心试探郑惠妃,让她备枸杞茶饮。
&esp;&esp;郑惠妃退了下去。
&esp;&esp;没过多时一碗放温的饮子呈了上来。
&esp;&esp;当时周瑾行握笔写着什么,太子周渊接过那碗饮子,亲自用勺子试了一下温度。
&esp;&esp;周瑾行用余光瞥了一眼。
&esp;&esp;周渊把饮子呈到他手边,心里头还是有点点慌,说道:“阿父等会儿再用,还有些烫口。”
&esp;&esp;周瑾行“嗯”了一声,没动那碗饮子。
&esp;&esp;稍后黄内侍进殿,似有要事。
&esp;&esp;周瑾行做了个手势。
&esp;&esp;母子识趣地退了下去。
&esp;&esp;黄内侍说完事情就出去了。
&esp;&esp;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家主子忽地从袖中抽出方帕浸到饮子里,直到大半张方帕都被浸湿,才将其卷起塞进袖袋里。
&esp;&esp;动作行云如流水,一气呵成!
&esp;&esp;周瑾行又坐了会儿,才走了。
&esp;&esp;周渊进来看着那碗用过的枸杞茶,内心不是滋味。
&esp;&esp;他很是挣扎,但想到生母陶氏的命运,只得隐忍下来。
&esp;&esp;另一边的周瑾行回到乾政殿后,就把袖中的方帕取出交给钱嬷嬷,让她把帕子送到太医院朱斌手里。
&esp;&esp;朱斌是自己人,他需要他辨认方帕里的东西有没有问题。
&esp;&esp;第二天朱斌过方帕并没有问题,没查验出什么来。
&esp;&esp;周瑾行这才放心了些。
&esp;&esp;但疑心一旦生出,就没这般容易打消。
&esp;&esp;之后周瑾行仔细观察郑惠妃母子,又找机会取得永福宫的汤饮拿给朱斌查验。
&esp;&esp;并没查出什么异常来。
&esp;&esp;朱斌的可信度跟黄内侍钱嬷嬷差不多,都是当年护着他从血路里杀出来的,身家性命皆拴在周瑾行身上。
&esp;&esp;倘若永福宫有异常,定能察觉。
&esp;&esp;周瑾行接连两次查验永福宫,令朱斌绷紧了神经,严肃道:“若陛下对永福宫生疑,定是那边的某些举动令陛下不适,还请陛下尽早防范。”
&esp;&esp;周瑾行神色阴霾,再次问:“永福宫的东西没问题?”
&esp;&esp;朱斌点头,肯定道:“臣仔细甄别过,确实没发现异常。”顿了顿,“陛下近日可觉得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esp;&esp;周瑾行摇头,“没有发现任何不适。”
&esp;&esp;朱斌稍稍放心,提醒道:“既然陛下起了疑心,便不可再用永福宫的任何东西,防范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