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姑这样好,本宫不想让姑姑死。”少女有些哽咽。
郭姑姑叹息一声,真是一个心善的好姑娘。
“那么还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另栖高枝。”
“另栖高枝?”顾莞宁呢喃。
郭姑姑重重点头。
“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您若是跟了皇上,别说太子,就是皇后想对您如何,也不行。”
郭姑姑握住了顾莞宁的手。
“而且太子妃不曾觉得,皇上待您格外关心了一些吗?”
“您嫁进东宫第二日里,在皇后那里受了委屈,皇上便罚了皇后。”
“之后您中了毒,皇上更是亲自过来,甚至喂您吃药。”
再多的话,郭姑姑没有说,她怕太子妃一时接受不了,也怕太子妃生气。
她说这些话,其实很有些逾距了,太子妃说不得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好在太子妃并没有生气,还有些若有所思,郭姑姑松了一口气。
心里也知道,也就是太子妃心思单纯,这才不曾怀疑她。
只是郭姑姑又禁不住想着,若是太后猜错了,皇帝对太子妃没有那个心思,若太子妃主动,会有几成胜算。
郭姑姑想了想,若到时候皇帝不肯让太子妃如愿,那她便是给皇帝下药,也要让太子妃成事,事后罪名她担了就行了。
总不能她将人给拉入歧途,还不让人善后吧?
但郭姑姑很快就没空想这许多事情了,因为顾莞宁又病了。
这病还很是有些不可与外人道也,她的胸部很是有些疼痛,痛得她都有些睡不着,她如今这个情况,当然不敢去寻太医,也就只告诉了与她亲近的郭姑姑与青柳。
郭姑姑是过来人,倒是知道妇人在来月事之前会胸部胀痛,便想着为顾莞宁缓解。
只是顾莞宁的月事也迟迟没有过来,顾莞宁即便同郭姑姑亲近,也没将她同皇帝之间的事情告诉郭姑姑。
郭姑姑心中沉重,怀疑顾莞宁生了了不得的病,便想叫太医过来。
只顾莞宁不肯,讳疾忌医。
郭姑姑有些急,她对青柳道:“太子妃就是面皮太薄了,宫里的太医什么事不曾见过,偏太子妃面皮薄,这样下去可不行。”
“若实在不成,老奴也只能硬着头皮忤逆一回太子妃了。”
青柳面色变幻,“姑姑不要着急,这样,奴婢去问一下皇上。”
郭姑姑疑惑了,不是,这个事太子妃都不好意思去找太子,找皇帝那不是更难为情了?
而且皇帝也不会看病啊。
直至皇帝又一次从长春宫中匆匆过来,守在太子妃的榻前,低声轻哄的时候,郭姑姑方才骤然醒悟。
所以不是太后乱猜的。
皇帝他他竟然真的对太子妃有那样的心思。
一时郭姑姑不晓得是该为太子妃感到悲哀,还是为太子妃感到高兴。
郭姑姑和青柳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一时室内便只剩下了顾莞宁和皇帝。
因着并没有预料到皇帝会过来,顾莞宁侧躺在榻上,只着了里衫,里衫微微敞开,上头敷着帕子。
春色悄然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