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着,太子哪里是纯孝,分明就是因着被宁王妃和皇后给压制的狠了,于是才想起了生母,将生母作为他暂时躲避的港湾。
包括对崔氏和顾婉芸的感情,也是在不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下。
如今一朝被皇帝知晓所有底细,太子慌乱之余,便对崔氏和顾婉芸生出了无穷无尽的怨怪。
顾婉芸也慌了。
“殿下,你听妾身说,妾身和母亲也从来不想给你添乱的,你想想从前,妾身心悦殿下,哪怕殿下因着皇后和宁王妃的原因,不能给妾身名分,可妾身也宁愿冒天下之大不讳,同殿下在一起了。”
“那时能让表弟因为妾身的缘故感到丝毫的快乐,妾身便很高兴了,为此委曲求全,不要名分也没什么。”
“只是表弟,谁让妾身越来越爱你呢。”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妾身就是因为太爱殿下了,才会屡屡犯错。”
“殿下,终究是妾身和母亲妇人之见了,可妾身和母亲从来没有想过害您。”
“您就原谅妾身这一回吧,毕竟妾身也是被她逼的。”
顾婉芸声泪俱下的说道:“殿下,她同妾身说,要将殿下给抢走,她一直吓唬妾身,殿下”
她示弱的很干脆,又同太子说起从前,声泪俱下的模样也极是可怜。
又见顾婉芸用那样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他,太子心头的怒火到底一点一点的被她平息下去。
顾婉芸觑着太子的神色,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虽说这事被皇上知道,可殿下也没什么错,殿下思念亡母是仁孝之举,只是皇后和宁王妃太过霸道。”
“唯一会让皇上对殿下有意见的也就是殿下为了维护妾身,将顾莞宁给娶进东宫里。”
“但顾莞宁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想来皇上不会因为一个区区庶女,真对殿下动怒的。”
“你不知道。”说起这个,太子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因你这妹妹肖似皇上的一个故人,皇上对她格外看重。”
“不然你当皇上为何会将亲自派人到她身边,就是怕她在这东宫里受了欺负。”
这事之前的时候太子同顾婉芸说过一次,那时候两人因为太子对顾莞宁示好好生闹了一通矛盾,但那时顾婉芸也并没有将这话给当成一回事,甚至怀疑是太子诓骗她。
如今看来却似是真的。
但顾婉芸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便是这般,可说到底您到底才是皇上的嗣子,虽说皇上待您不算亲近,但殿下在皇上心目当中的分量怎么也比一个区区顾莞宁好上许多,或许情况没您想的那般糟糕。”
太子眉头紧锁,不知可否。
“殿下,妾身这里有一计。”
顾婉芸抬眼看了顾莞宁一眼,见她就在这里静静的坐着,不由嘲弄道:“皇上心里再因着故人对她有几分偏爱,但殿下相信妾身,她再怎么也越不过殿下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皇上顶多就是觉得殿下这样牺牲一个弱女子,这事做的不光彩。”
“但倘若您‘痛改前非’,对顾莞宁虽然利用的同时,但也想方设法的护着她,对她好,总是能让皇上对您改观。”
“唯一的顾虑也就是怕顾莞宁会胡说,不配合,但这也不是问题。”
“我们可以给她喂毒药。”
“人人都怕死,她自然也是怕的,殿下神通广大,想来一定有那能让人乖乖听话的毒药。”
太子目光陡然一亮。
太子自然是想控制顾莞宁为自己所用的,只可惜顾莞宁不配合。
这女人明明是婢女所出,是那样的卑微,偏偏在他跟前清高的要命,竟表现的对他不屑一顾,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总归让太子感觉到了棘手。
但顾婉芸这话却让太子豁然开朗。
也是,既然从情理上拿捏不了顾莞宁,那索性就直接一点,直接用药物来控制。
“就是”顾婉芸怕太子会对顾莞宁心软,又道:“只可惜她在我们家里没有在意的人,倘若她生母尚在,那完全可以用她的生母来要挟她,而不用给她下药。”
“说到底我同她姐妹一场,也多有不忍。”
眼前的迷雾拨开,太子觉得自己得到皇帝的喜爱近在眼前,他心里开怀,又见顾婉芸十分替他的前程担忧的模样,先前对顾婉芸的怨怪也不见了踪迹,甚至还有隐隐的愧疚。
“孤知道,你都是为了孤好。”太子反而开解开了顾婉芸,“只要她听话,这药也伤不到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