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习惯了独自居住的苏艳贞异常警觉,她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一个箭步扑到大门边死命去拉门,果然门真的被人在外头上了一把大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苏艳贞在戏台子上也看过类似的戏码,通常都是大户人家的姨太太们争宠陷害一类的蹩脚招式。想不到在皇宫里面也会出现,貌似京城里的人水平也并未高到哪里去嘛!
以为把老娘和将军关在一处就可以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了?皇后她想得美!皇帝又不是个没脑子的。
但是很快苏艳贞就闻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甜香味儿,这股香味是如此怪异,她连忙拿出绢子捂住自己的口鼻。
苏艳贞自幼因为体弱多病大夫没少看,为了求生自己不得不也读起了医书。自从她从那场重病之中恢复过来之后,她就多了一个能力,那就是嗅觉异常敏锐。
敏锐到什么地步呢?就这么说吧,有一年春节才过不久,当树枝上的绿叶开始冒出嫩绿的新芽时她居然闻到了春天独有的气息……
当然这也未必真的就与嗅觉有多大关系,但是苏艳贞的感觉是真的敏于常人了,也包括对于危险的预知……
苏艳贞的脑子十分清醒,那就是自己中了别人刻意下的圈套了。她连忙四处搜寻,果然在紧闭的窗户那边窗户纸不知什么时候被捅破了,一支玫红色的线香被人塞了进来。
看来令狐情和狸奴一进来就被迷香给迷晕了,紧接着对方等到自己进门再放入一枝企图把自己也迷倒。
正当苏艳贞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歪倒在床榻上的令狐情低低的呻吟了起来。这呻吟听起来如此暧昧,苏艳贞整个人立即就高度警觉起来了。
皇后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到苏艳贞是个与生俱来就极其擅长推理的,这一点还是得了她父亲苏智的正宗嫡传。
早在上女学读书期间苏艳贞就把父亲带回家的案例卷宗都翻了个遍,对于各种花式犯罪她也是屡见不鲜了。
苏智没事时就喜欢跟妻子女儿谈论自己办过的案子或者是各地区发生的奇案,所以苏艳贞的脑子里没有多少男欢女爱,更多的是如何抓罪犯!
此时此刻的苏艳贞真的很想一把揪住外面那只握着迷香的手,要不就一刀剁了它也行!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大鱼……
或许是令狐情那暧昧的声音起了作用,那支迷香很快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连窗户纸都被小心翼翼地重新糊好了。
苏艳贞暂时顾不了那么多,她悄悄摸到床榻边一瞧,果然令狐情满脸绯红之色,脖颈处已经是虚汗淋漓了。
再看看小狐狸,它也是浑身软绵绵的动弹不得了。
苏艳贞将狸奴移到椅子上,然后迅速将令狐情放倒平躺着,铺开被子盖在他身上后就放下了重重叠叠的纱帐,而她自己则是一骨碌钻进了那张红木雕花大床的床底下。
苏艳贞在床底下听到了令狐情沉重的呼吸声,这让她是如坐针毡,心里盘算着事后该如何跟他解释安慰呢?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令狐情的喘息声终于停止了。苏艳贞估摸着门窗外必定是有人在监听,便耐着性子守株待兔。
果然不久之后苏艳贞就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她屏住呼吸朝床底里侧缩了缩,心想好戏终于要上场了……
门“咣当”一声被重重的打开了,传来的第一个声音就是皇后娘娘那悦耳动听的女高音:
“皇上您消消气吧,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
转眼间一群人的脚步声就来到了床榻边,苏艳贞从床底下眯着眼睛觑过去,都是精致的绣花鞋和华丽的靴子。
紧接着就是皇帝那浑厚的男声了:
“令狐弟弟你怎么了?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不耐酒劲啊?都怪朕不好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
“可是,可是怎么只有令狐表弟一个人啊?苏艳贞呢?不是有人看到她也进了这间屋子里的么?”
皇后失声尖叫起来了,她立刻吩咐众人赶紧四处寻找艳贵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