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盈而又健力的飞姿,是青春最永恒的影像;是他欣赏千万遍也仍会倾心的定格。
季羡阳爆发力算是队里最好的一位,跑完一圈后腿部灌铅情况也不太明显,但持久的奔跑状态让他不得不将起步时的加速运动变为匀速,好让他有体力在最后几十米时冲刺。
迎面驰来的风带着热浪,贯穿着他整寸肤体,像是被火笼罩。
断续的蝉鸣和人们清爽的短衬衫告诉他,无形的光阴已经来到了六月初。
三分钟后,季羡阳在众人注视下首个踏过跑道白线。
他额头冒着汗,呼吸略有些快。
“休息一会儿再喝水。”
季羡阳掀起外敞的衣领擦着下巴的细汗,闻言便转头看着盛向手里拿着自己的运动水杯,他不用动脑子也能猜出,里面是自己几天都没再喝过的枸杞泡茶。
“……”季羡阳沉默地接过,身后应时响起了女生们的跺脚声。
季羡阳余光一瞥,看着一排女生统一的拍肩动作和笑意的表情,打出一个问号。
他顺着女生的视线,向盛向随口一问:“看你还是看我?”
盛向看着他向瓶口吹气,过了几秒才说道:“也许是我们。”
季羡阳一张嘴,差点被红杞呛住。
他听到身后跑道传来了快断气的喘气声,立刻扭头。
体质稍微差一点的仍在后面跑命,前面几位跑得比较快,但一过线就躺在了人工绿草坪上,把老师叮嘱的「别躺着」这几个字屏蔽。
其中一位便是丁大体育委员,他状况似乎好不到哪儿去,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他说话有些费劲,像是得了急性哮喘:“我刚说什么来着……羡儿……至少会甩我们半圈……”
其中一人躺在地上连忙摆手:“不是半圈……我看了,将近一圈。”
其余躺尸的人一听,用尽全力,抖着手朝季羡阳竖着大拇指。
季羡阳淡淡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拿给盛向:“随便跑跑。”
盛向接过水杯,轻笑道:“随便跑跑也是第一?”
季羡阳对他高傲地抬起了下巴。
“不是,”一人看到盛向背着书包,猛地坐起了身,“羡哥之前是在写作文吗?!”
丁鹤急忙给了他一肘,对他同桌的哪壶不该提哪壶感到无言,呲着牙道:“你他妈情商,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