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道玄而言,这赵公明倒不失为一个恰到好处的“实验对象”。
自多宝与金灵来访后,道玄便有了此番设想:于阵法外围设一重考验心性之幻域,唯心志坚定者方可入内。
这无疑是一道高效的筛选,能省却他不少功夫。
道玄不禁失笑自语:“即便只是干守门的活儿,亦需讲求效率啊。”
……
道玄这边心境平和,悠然自得。
赵公明那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他只觉眼前景物剧烈扭曲,仿佛魂魄被强行撕扯,投入另一方诡谲天地。眩晕感仅仅持续了一瞬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发生。
“那该死的阵灵!”
赵公明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咬牙切齿。“竟敢说我心浮气躁,狂妄自大?吾赵公明行事素来讲究分寸,待他已算客气,他反倒口出狂言!”
“等等……考验?他似乎提过……此地莫非就是幻阵?”
念及此,赵公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股郁气憋在胸口,几欲喷薄而出:
“区区阵灵,也敢妄称仙岛主人,考验于我?哼,何其可恨!”
他心中怒骂:“若非看在岛主高深莫测,吾翻掌之间便叫你这小小阵灵形神俱灭!”
虽是满腹怨气,当务之急仍是破阵。
恰在此时,前方迷雾翻涌,缓缓走出一人。
赵公明凝神望去,乃是一个面容枯槁、身着破烂道袍的秃头男子,手里提溜着一盏光芒诡异、忽明忽暗的破灯。
那人抬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赵公明,目光中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玩味,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仅此一道目光,便让赵公明心头火起,几乎按捺不住!
他强忍怒意,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这般无礼窥探!”
秃头男子嘿然低笑,声音刺耳,带着刻骨的轻蔑:“吾?吾乃你赵公明命中注定之劫数!特来观摩你这狂徒,如何在此自取其辱!”
“你说什么?”
赵公明勃然大怒,须发微张,抬手直指对方,厉喝:“竖子找死!”
仙力下意识就要喷涌而出,欲将眼前这可恶的嘴脸轰成齑粉。
“呵呵,”秃头男子非但不惧,反而上前一步,挑衅地晃了晃手中的破灯,昏黄的光芒几乎要贴上赵公明的脸,“动怒了?你觉得,你打得过我么?”
说话间,一股恰好压过赵公明一线的威压悄然释放,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
这副欠揍的模样,这般赤裸裸的挑衅!
赵公明指节捏得发白,已在爆发边缘。
但他猛地一个激灵:“不对!幻象!此獠定是幻象无疑!”
“哼,激将法?这阵灵倒是有些手段,竟想诱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