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用的东西。”
回到景仁宫的皇后显然动了怒,一向隐忍得宜的表情如今因生气显得越发狰狞。
她兀自坐在贵妃榻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柄八宝琉璃如意。
“剪秋,莞常在那里怎么样了?”
平复了一会儿,皇后的嗓音终于恢复了正常。
“回娘娘,莞常在在园子里禁足后份例只按照答应的位分给,据咱们的人说,莞常在的贴身侍女浣碧,每日都在屋子里摔摔打打。
回宫后,莞常在请过一次太医,最近,好像是在叫碎玉轩的宫人们捕蝴蝶。”
皇后扯了扯嘴角:“倒是有点脑子。既有那争宠的心,便给她个方便。”
皇后大开后门,甄嬛很快就集齐了自己想要的道具。只是无奈,最近皇上很少往御花园去,以往能给她打前锋的沈眉庄还没有被放出来,如今只能洒了银子打探皇上的去处。
崔槿汐这时候自告奋勇,称自己跟御前的苏公公是旧识。
“果真吗?槿汐,怎的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一筹莫展的甄嬛眼里蓦然迸出一道亮光,那是对向上爬的渴望。只是心头仍旧有些疑惑,她实在不得不谨慎,进宫这么久,还是原地踏步的常在,这宫里的波澜不断,叫她无法保持天真。
事业脑崔槿汐花了这么多心思进了这小小的碎玉轩,自然是想扶持主子干出一番事业的。
如今主子身陷囹圄,她每日里参与着甄嬛的养颜复宠大计,心里头不是不火热。
在崔槿汐的思想里,甄嬛这样一副得天独厚的面容,就是最大的资本。
“奴婢也是感怀小主对皇上的一片心意,苏公公是奴婢的老乡,想来奴婢能说上两句话。”
“如此,便靠你了,槿汐。”
甄嬛仍旧保持了些许警惕,只是她如今并没有别的帮手和法子,只能这般去做。
崔槿汐换了身半新不旧的衣裳,给苏培盛送了信,就等在了御花园的假山处。
从天光正盛等到月上枝头。
苏培盛都没有出现。
崔槿汐瑟瑟发抖的回到碎玉轩,看着甄嬛带着期待的眼神蹲在地上:“奴婢辜负了小主的期待,苏公公今日事忙,并没有过来。”
甄嬛努力笑了笑,崔槿汐已经是她能动用的最大的人脉了。
握住崔槿汐冰凉的手指,甄嬛温声安慰:“无妨,此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想来如今时机未到,槿汐不必挂心。”
互相打气约好明日继续的主仆两人却不知,皇上和苏培盛在钟粹宫的日日板蓝根药汤子里,已经不想着去外面附庸风雅了。
“瞧皇上和苏公公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妾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安陵容的语气带着一分幽怨和九分的打趣。
“娘娘快别嘲笑奴才了,这么金贵的药喝着,奴才都觉得手心冒汗了。”
皇上照旧腻歪在安陵容的怀中,一脸餍足的搂着团子亲香。
“瞧瞧这天气,忽冷忽热的,若是不防着点,生病了可怎么好?”
时疫约莫着就是这段时日了,被安陵容的板蓝根药汤子困着,苏培盛更不愿去御花园赴约,生怕自己着了一丁点的凉风,就被淑嫔娘娘摁着喝苦药汤子。
“好了好了,也不是日日都要吃着,再吃两日,便是一个疗程的预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