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诺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言励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笑:“他是不是说我花心*,人品差,是人渣?”
明诺挑眉——这都猜得到?!
“乔二公子在纽约风生水起的时候,我的事业才刚起步。我们都住酒店,隔壁房间,他每天晚上带三个男模回房间,我苦逼地在隔壁画图。那时我们的关系还不错,像邻居一样,都是华人,也聊得来,偶尔还去对方房间喝杯小酒,吹吹牛。”言励说,“后来乔二公子苦追的一个男模看上了我,我们俩就掰了。”
“你跟那个男模在一起了?”明诺问。
“我们上床以后我才知道乔致追了他很久,所以我再也没跟那个人联系过,没想到两边得罪人。”言励笑笑,“那个男模到处控诉我对他始乱终弃,实际上我们只是一夜情而已。乔致则认为我对人家没有基本的责任感,且背叛兄弟感情。我好委屈。”
“所以只是误会而已嘛,”明诺耸肩,“说开了不就好了?”
“不要说开,我又没错。”言励“哼”了一声。
明诺叹气:“你们两个幼稚鬼。”他把包扔到后面,回过身,忽然问,“言励,你跟honey真的是和平分手?”
言励的表情本来非常放松,听到这一句,下颌至耳边的肌肉却骤然紧了紧:“怎么了?”
“honey在纽约为你自杀,你知道吗?”明诺问。
言励冷笑一声。
这一声真是冷极了,像从丹田深处发出,积攒了多年的嘲讽与不屑。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言励说,“自杀是honey的拿手好戏,我跟他交往半年后,他就开始隔三差五闹自杀,平均下来,一个月就要闹一次。不用理他,这是他要挟人的手段之一,就像孩子用大哭要糖吃是一样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言励踩下油门,路灯快速的光影交错中,他的目光寒冷如冰,“他要死早就安安静静去死了,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不过是想借此博取大众同情而已。”
大众的同情会为honey赢来更多版面,更会使他获得更多工作机会,可稍有不慎,就会弄巧成拙。明诺心里有许多不解,然而他看着言励的表情,知道自己追问下去也不会获得更多回答了。
言励的车开到半路,才说明是要带明诺去吃烤串。烤串这东西接地气的很,一点也不高大上,明诺琢磨着以言励一贯的逼格,怎么也要红酒牛排才对,拧着眉毛寻思半天,没法将他跟烤串联系在一起。他问言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言励答这家烧烤店是东北人开的,肉大串长,烤小腰更是拿手绝技。言励回国第二天就被人带到这里来吃串,余味在喉,念念不忘,一直惦记着再吃一次。
烧烤店不大,装潢简单,店里总共能摆下四排四列十六张桌子,要来吃串,得提前预定,否则对不起,管你天潢贵胄,门口等位。言励预定了晚上七点半的位子,他们到的时候都八点半了,外面仍旧乌央乌央的人在排队。按理说过号不候,言励走到前台跟老板娘施展美男计,五分钟后,他跟明诺坐在了位子上。
“肉串,五十个,羊小腰,四个……”言励把菜单按在桌上,跟明诺头对着头,点菜,“诺诺,喝不喝啤酒?”
“不喝。”明诺敲他的头,“我是一瓶倒,你忘啦?”
“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言励挑眉。
明诺“哼”了一声。
“好吧好吧,喝可乐。”言励乖乖说道。
等烤串上来的间隙,两人聊起过去。以前学校附近有个烧烤摊子,放学时候支在离校门100米的地方,城管一来,摊主推着车就跑。明诺是那家的忠实拥趸,每天放学都要吃几串再回家。有时候人太多,排起队来没个完,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最后十分钟,言励就悄悄从后门溜出去,提前帮明诺买好。可他自己从来不吃,每次明诺吃得津津有味,他就在旁边皱鼻子,傲娇地说一声“垃圾食品”。
“那时候你脾气好臭,不理人,大家都怕你。”明诺喝了口可乐,笑道,“只有我胆大,第一个跟你说话。”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言励不怀好意地问。
明诺的脸“蓬”一下红了。
“‘同学,你好,你会唱小星星吗?’”言励模仿着明诺当时的语气,笑得直打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