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送走不少县令老爷,甚至连郡里的知府他都送走过。
他却在原地?不动。
本以为主簿是他身份的起点,没想到却像钉子?一般。
原本这?种日子?也能过,就是公务繁重?了些,生活清贫了点。
但他得罪了当地?纳税大户,那?大户还有兄弟在做官,于是他这?个主簿更不好?做。
如果这?样也就罢了。
这?个主簿竟然无?意中听到新任县令跟即将离开县令的交谈。
主簿一直以为,自己跟老县令关系不错,但那?位却说了句:“谷主簿是个有能力的,有他在这?,很多刁钻的大户都能被压制,若没了他,那?咱们就要做那?个恶人喽。”
谷主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全成了旁人的政绩,本以为只是时运不济,原来是有人踩着?他的头上爬。
任谁也忍不了这?种委屈。
但他实在无?朋无?党,也不知道?托什么关系才能走上门路。
恰逢朝廷派来的巡察使团,联系上一个当时的同窗。
同窗家境不错,当初科举名次在他前面,只是他有个毛病,有什么说什么,人也不留情面,所以也只是个小官。
不过到底跟汴京有关系,还是有些人脉的。
刚开始还觉得谷主簿找上他十分不耐,更说了句:“当年你可不是这?样。”
但这?个巡察使团在他们县待的越久,那?个同窗的态度就越无?奈,最后拍拍谷主簿肩膀,倒也没说什么。
到了今年九月,他忽然接到同窗上司曹安的信件,举荐他去西北秦州做官,具体是什么官没有说,只讲那?边需要人,到了会安排。
一边是憋屈却稳定的主簿,另一边是不知道?什么差事的西北荒凉地?。
谷主簿跟家人商量后,还是决定过来。
他走的时候,新知县只是看看他,无?语道?:“那?是西北,这?是江南,你确定要走?”
谷主簿看他面露不屑,咬牙要走。
一路坐船,算是赶到最后一艘船到了秦州。
他本来还怕到秦州的船只很少,说不定要坐一段马车,没想到一说去秦州,他们那?商船多的很。
嘴里还念叨,一定要买到秦州产的好?纸,还要买到水果等等。
一家人见?此,这?才有些期盼。
没想到真正到了屺王府,屺王年纪虽然不大,却是个极和?善的,他总是笑眯眯的,说不清表情,但又让人知道?他的体面尊贵。
纪岱也没想到,曹安的行动力这?么强。
如此看,曹安在回去的路上就写信去奉阳郡,找了个合适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