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泉装作不认识他们去送信。
剩下的十一人,则穿着屺王府的衣服,在秦州城各处采买东西,并且散播消息。
买东西为次,散播消息是主。
消息提炼出来,一共三项。
一,屺王已经来了,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如今还病着。
二,屺王知道赋税的事,很是惊愕,决定减免今年的三成赋税,夏税多交的,一定要回来。并且顺便赦免了地租。
三,屺王的王府地处偏远,一般不会打扰秦州百姓,更不会作恶。
这三条放在一起看,显然第二条最重要。
但结合起来,便让人发觉出不对。
屺王住那么远,他们好像确实不用怕,十四岁病着的少年人,实在有些可怜。
即便如此,他还把赋税给免了,真是好人啊。
他住那么远,以后就算落实不到,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冤有头债有主,谁收的找谁。
屺王的名字,本就传播到秦州各处,都说他骄奢淫逸,好逸恶劳。
所以街头巷尾一提,大家就知道是谁。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要减税,那就是好事!
就连地租也要减了,那是大好人啊。
这些屺王府的人总不能说谎吧。
之前秦州范州长让大家认识屺王府的衣服,如今也利用大家都知道衣服,反制对方。
这边消息传着,那边老徐已经把口信带到。
老徐道:“我们王爷说了,那三成赋税实在太多,不能劳民伤财,您还是给还回去吧。”
“而且他刚来此地,是要为百姓感受福泽的。秦州的官田的地租,今年就免了。”
范州长看着眼前的屺王府三人,跟同僚们面面相觑,忍不住发出嘲笑。
这是在说什么?
屺王不会以为,自己真有这个权利命令自己吧?
他一个毛头小子,要不是会投胎,轮得到他当藩王?
老徐心道:“屺王真厉害,他竟然把对方的反应猜得差不多。”
既然知道对手要做什么,老徐自然也会应对。
“反正就这么点事,对了,还有今年的账册,也该给屺王殿下看的。”
范州长跟旁边不说话的王刺史都抬头看过来。
不知天高地厚。
范州长随便拿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会给的,这里是屺王的封地,只是账目太多,屺王身体又不好,怕累着王爷。”
老徐像是真的思考了下,还是道:“反正六月底交过去就好,我们屺王主要想看,今年交了多少夏税,屺王这边什么时候收到夏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