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媚提眼看向他,眼神不由自主带了点探究。
‘不然呢?’
她似乎在问。
谈司说:“这次为了救你,老太太的面子我可都用上了,一句谢谢未免太轻了。”
亦媚迟疑片刻,“那我请你吃饭?”
“——邵老既然盯上你,无论你嫁给谁都逃不掉。”谈司避而不答。
亦媚唇线抿作一条直线:“你也说了,嫁给谁都不管用,难不成还要我嫁给你。”
谈司:“我是那个例外。”
亦媚:“……”
见过往脸上贴金的,还没见过这么往脸上贴金的。
和邵老有渊源的是老太太,又不是他。
谈司说:“可是老太太最疼我。”
亦媚蹙起眉头,“然后呢?这和邵老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为什么沈家求了那么多人结婚,只有谈家敢应吗?”男人手指修长,他无所谓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目光示意旁边的亦媚。
亦媚原以为是谈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不畏惧邵老。
现在看谈司的反应却不像是这样。
亦媚抬起手,从中间的调控台拿起打火机,给人点上。
猩红的火明明灭灭。
谈司看着近在咫尺的红灯,把车停下,捻着烟滚过一圈,再抬首看向亦媚,眼圈随着氧气喷洒在亦媚脸上,人想躲却是已经晚了。
“因为老太太年少时是邵老的初恋。”
亦媚豁然抬头,没有想到会听见如此往事,“他、他们——”
谈司:“到最后邵老因为前途放弃老太太,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他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都会退一步。”
男人声音慢吞吞地:“但这个前提是,邵今没出事。”
先前失去儿子和儿媳的老人,现在就孙子一个指望。
要是孙子也没了,人会做出什么来都是不知道的。
亦媚后背‘唰’的落下层层冷汗,声音无端变得干涩:“我真的不知道邵今在哪。”
回答完,她又察觉出什么不对,抬眼看向谈司。
“不对,你怎么知道?”
谈司:“邵今在半年前被邵老送出国避风头,最近风头趋于平稳,人想把邵今叫回来,打了好几个电话,却联系不上。”
亦媚张了张嘴:“这和我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