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顾景沄已经查出什么来了,所以打算以牙还牙?
熊康公司的事,顾家表面上是在与对方作对,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
段故寒怒极反笑,绕着桌子坐回办公椅上,盯着桌上的文件陷入沉思,良久后忽地想起一事,道:“崔察韦之前不是说,要将崔家的大权独揽过来吗,最近怎么没有消息了?”
庄瑞道:“我听一些小道消息说,最近崔察韦都没出现在公司里,而且其中一个股东,已经被暗中拉下台了,恐怕是公司内部已经出了事。”
段故寒抓紧了下座椅的扶手。
庄瑞又道:“还有一事,二少从国外回来后,发现他多次接触那些对您心有不忿的股东,暗施恩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可想而知。”
他口中的二少是与段故寒同父异母的弟弟,一直在国外进修,多次表示自己不喜欢生意场上的事,如今想来,不过是以退为进而已。
段故寒冷笑一声:“他倒是惯会做好人,以为拉拢了那些股东,就能拖我下位不成?”
“但董事长那边,已经有意想要让他进公司当副总,二少一直以来在董事长面前毫无过错,且又知进退,董事长要是更加看重他,或许对您很不利。”
庄瑞顾虑的问题,段故寒自然也想得到,他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所有的麻烦事都像是商量好似的,在这一瞬间蜂拥而至。
灯光敞亮的包厢内,段永泽深知绅士作风很容易赢得人的好感,所以在顾景沄面前,自始至终保持着谈吐文雅。
以前迫于段故寒身边有顾家帮忙,所以他只好选择明哲保身到国外去,如今顾家骤然提出要帮他夺回段家的继承权,这么好的机会,简直就是千载难逢。
段永泽朝顾景沄举杯过去,眼里满是感激:“顾董放心,等我以后成功夺得段家的继承权,我一定铭记顾家的恩德,绝不会像我大哥那样忘恩负义。”
顾景沄淡淡“嗯”了一声,并没有要与他碰杯的意思。
段永泽收回手,丝毫不觉得尴尬,毕竟对方是京中圈子里最矜贵的大佬,性子冷淡孤傲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这么禁欲冷淡的大佬,会有喜欢的人着实让他意外,更意外的是,对方看上的居然是一个没学历的穷小子。
段永泽忍不住把余光瞥向江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对方俊朗的眉眼中多出几分痞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忽然间他隐隐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抬头时视线正好对上顾景沄幽深的目光,其中警告意味十足,吓了他一个激灵。
顾景沄放在手边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是顾桎荃发来的消息。
【已经设计把崔察韦放跑了,他现在正谋划要如何把小玺引去泗阳大道那边的废弃糖厂,据咱们的人汇报,之前一直不见踪影的江家人,其实就被关在那边的地下室,不过快要被他折磨得没命了。】
【所有的事都准备就绪,你们要出来了没?网已经放好,就等着收呢。】
顾景沄眸光暗沉,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拉开椅子起身,段永泽见状,忙不迭搁下筷子跟着站起来:“顾董,您是有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