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没看清,另一个摸着后脑勺不确定道:“好像是大将军,但又好像不是。”
大门忽然被关上,视线陡然昏暗了一些下来,顾景沄本能地出口呵斥道:“放肆,没有通传谁让你进来的!”
他从奏折上抬起头来,愣了会后嚯地站起身,指尖一颤,朱笔顿时从他手中掉落,在奏折上面缓慢地渲开一圈黑雾。
既觉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靠过来,顾景沄心跳陡然乱了几拍,近乎失措地转开视线不敢去看对方,半响后又忍不住移回来,默默忍了心底不可言说的心慌,抬手要去摸江玺的脑袋,却发现他又长高了,现在想摸他的脑袋都得踮起脚尖。
江玺抓过他的手,将脸颊放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顾景沄心里一软,两年不见,还是个爱撒娇的孩子。
“怎么这么快就进宫来了,贤王他没有先带你去将军府吗?他人呢?”
顾景沄目光停留在他那小麦色的皮肤上,指尖有些蠢蠢欲动,很想去扒他身上的衣服,看看这两年在战场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伤痕。
江玺朝顾景沄身上挨近,手不动声色地环在他腰间,露出两个酒窝道:“王爷他说陛下您很是想臣,所以叫臣先进宫来看您,然后他自己打算要跟人花天酒地去了,陛下您别理他。”
边说着,江玺边试探着把顾景沄往怀里揽,顾景沄丝毫没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太过暧昧,他抬手放在江玺的衣领处,嗓音清淡:“让朕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江玺握住他的指尖,温度热得顾景沄心上发颤:“上战场怎么可能不会受伤的,陛下要是想看,您今晚让臣留宿在养心殿,臣就给您看。”
“你是臣子,要是让人知道你住养心殿里,会惹人非议的。”顾景沄把手抽出来,勾唇笑道:“这几天日夜兼程地赶路,一定累坏了吧,回府里去好好睡一觉。”
江玺揉着额角,大胆地往身后的龙椅一坐,扯着顾景沄的衣袍晃了晃:“臣头疼,今晚就让臣留在养心殿歇息呗。”
顾景沄心软下来,但还是坚守阵地道:“不行。”
“臣在边关出生入死,还以为回来时陛下……唉,算了算了,陛下在意的是世人的眼光和皇室的名誉,臣早该知道的。”
他顿了顿,站起身捂住眼睛,肩头垂落下来,眉毛上的神采逐渐暗淡无光,他缓慢地往门口走去,浑身缭绕着一股隐忍落寞的沧桑,喃喃地摇摇头:“是臣逾矩了,臣以为自己在陛下心里始终是不一样的,两年不见,您终究与臣生分了,唉,都说鸟尽弓……”
“闭嘴,回来,朕准了!”顾景沄被打败了,满脸无可奈何。
所以当天晚上养心殿内,贤王一脸麻木地看着躺在龙床上翘着二郎腿的某人,那张俊脸上满是小人得志的表情,让人见了真想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真搞不懂皇兄到底疼惜他哪里,除了能打外,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优点了。
现在有的子弟喜欢龙阳之好他是知道的,难道皇兄和江玺也是?
不可能吧……
贤王深呼吸了口气,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喜欢我皇兄?”
江玺稳得一批,不惊不惧地纠正道:“不是喜欢,是爱,懂不?”
闻言,贤王石化半响,脸色几变,心里一瞬间转过好多个念头。
为了江山社稷和皇室颜面,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下江玺,遂面色凝重道:“皇兄是一国之君,后继必须有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