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专业的服务人员提供了便利。女婿说:“要不联系空运吧,速度快。”
“不,开车回。走在路上踏实。”从到了医院那一刻,老赵说话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外蹦。
第二天上午,老赵和女儿陪着专用车从Q市出发了,女婿则带着小家伙坐飞机先回了C市。
近二千公里,二十五个小时,两个司机人换车不停的走。老赵一直未下车,不停的和老周说话。经过他和老周去过的地方,老赵就说那一年我们来的这里,你还记得吗?我们吃过什么,去了哪里。经过没有去过的地方,就如数家珍地讲着那里的风土人情。进入省界、市界,都要告诉老周,他相信,老周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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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把老周抬进殡仪馆,老赵才瘫坐的地上,张着满是干咧着小口的嘴说:“老周,到家了,我给你倒水。”
老周的后事简单而庄重。还是杨国庆老于主持操办的,来人不多。赵梅问:“家里人怎么请?”坐在老周身边的老赵说:“奔丧吧,不请。愿来就来,不愿来拉倒。”老赵的姐姐们倒是全家都来了。
战友有杨国庆老宋们,同学有老于老陈们,同事委托C市公司的办公室袁主任代为转告。老赵只有一个要求:“缩小范围,少打扰别人。”
三天后,按老周的愿望,在新公墓区安葬了老周,这一天是腊月初七。转眼间,一个生灵活现的生命就变成了一座冰冷的墓碑。
办完了老周的后事,老赵把女儿和女婿叫到跟前:“人生总有意外,你们不要自责。回去上班吧,把你妈的照片带上,逢七的时候,去十字路口烧点纸就行。”女儿女婿不舍:“您也走吧,一个人留下我们不放心。”
“不去,你妈百天以后再说。”老赵摇着头。
“我们己把公休假全请了,休完假再回。”女儿说。
老赵说:“你们回去。”
女儿在的那几天,每天总是早早的起来,出去买早餐回去,然后泡一杯茶,点一支烟,坐在那看老周的照片。吃饭的时候,总要在老周常坐的位置留一个空位,放一双筷子。家里人来人往的,没人主动搭腔,他一整天都说不了一句话。
过了头七,老赵不容置疑地把女儿一家撵回了Q市:“回去上班。”
女儿不走:“我们走了,你怎么办,马上还要过年了。”
“没事。我一个人待着还清闲。”
女儿一家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女儿走的那天晚上,老赵关着灯,坐在沙发上,默黙地看着老周的照片,眼泪悄然划过他的脸颊,如珠般的滴落,这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放任自己的眼泪。那温热的触感一如她曾经的温柔,仿佛是她在耳边轻声细语:“男人家这么多眼泪,羞不羞?”
手里的烟头烫手了,老赵又续上,仍凭青烟袅袅、眼泪姿意。
曾以为自己很坚强老赵,那天晚上,似乎流干了他所有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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