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啤酒,单手打开,仰头灌下一口,喉结滚动:“她经常不高兴吗?”
梁令:“你问我,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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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经常不高兴吗?
这个问题,凌晨三点时陆开来还在问自己,他让她经常不高兴了是吗?
又喝完一罐啤酒,桌上已经摆着七八个空易拉罐,还有四五个烟头。他随手把易拉罐放到桌上,起身朝卧室走去,关掉原本定在七点半的闹钟,好像这段日子一直都是这个点才睡。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安心,觉得好像就该那样,可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忍不住焦虑,烦闷,说不出理由,偶尔会想,如果她在身边的话可能会好一些。
关掉灯,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
又过了一天。
他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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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周见善连轴考试,上午一门、下午一门,晚上还得复习后一天的考试内容,她和陆开来好几天都没见面,只能抽空在吃饭或者睡觉前聊几句。
她觉得有点抱歉,她的考试太多了,陆开来好像昨天就已经全部考完,不是说谈恋爱最怕一个人忙着,一个人闲着,于是她旁敲侧击问他有什么安排,他直接发了张日程表过来,满满当当,比她还忙。
直到只剩下最后一门考试,在第二天下午,她早已经复习得差不多,可以明天上午再过一遍。
现在是晚上六点,她给陆开来打电话,心里想着,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牛肉火锅,这几天打折,晚上可以去吃这个。
电话接通,她笑:“喂,在忙吗?”
“没有,怎么了?”说完咳嗽了两声,声音比正常说话声小,似乎是手机被他拉开了,不想被她听到。
“你怎么了?感冒了?别骗我啊!”
“没有感冒,只是有点发烧。”
“你现在在家吗?我去找你?”
“我没事,你不是还要考试吗?”
“考试在明天下午,我早已经复习完了。”
路过一家粥店时周见善本来想进去给他买份粥,半只脚迈进店里,一搜发现网上各种关店整改的新闻,她又顿住,算了,已经发烧了,人再吃出急性肠胃炎就不好了。
她空着两只手赶到陆开来家,屋内暖气很足,他只穿着件单薄的毛衣,脸颊泛红,脚步虚浮。
周见善赶紧关上门,让他回床上躺着,床头柜上摆着药盒,她问:“晚上吃过药了吗?”
陆开来点头。
周见善又问:“那吃过饭了吗?”
“没胃口。”